听沈画语气肃穆,莫瑾言知道,身为医者,沈画并没有做错什么。
可是屋中并无旁人,面对沈画这样发问,瑾言总觉得有些难以启齿。
再者,她并不是故作忸怩,而是真的忘记了自己初潮是什么时候来的!
毕竟,她前一世已经是三十岁的老女人了。葵水来时一直都不怎么规律,她也没怎么在意。每一次若是腹痛,就自个儿熬点儿红糖水喝,或者用个汤婆子放在下腹暖身,第二天也就没什么感觉了。
突然被沈画问及十多年前的事儿,莫瑾言哪里还记得,除了装羞怯,根本没有其他办法啊!
看到莫瑾言眼底的茫然,沈画眉头微皱:“若是夫人不愿在下为您诊治,那在下可以介绍一位德高望重的老大夫过来。”
知道沈画是误会自己了,瑾言摆摆手:“我不是不信沈太医,而是......嗯,我初潮应该是去年秋天吧,可是到了现在,第二次葵水却还没来,所以,所以有些忘了......”
断断续续地解释着,加上莫瑾言语气很是细弱,透露出心底的不安,沈画看在眼里,只得摇头叹气,脱口竟道:“若你再晚一点儿初潮,或许,就不用嫁入侯府冲喜了。”
抬眼,没想到沈画的性子素来淡漠,却会说出这样一句替自己惋惜的话,瑾言有些意外。
可仔细看他,沉静如古井无波的眸子并无半分涟漪,还是那样清冷而孤寂,几乎让莫瑾言觉得自己刚刚是不是听错了。
不过无所谓听没听错,被沈画这样一说,瑾言无奈地笑了笑,唇角流露出一抹涩意:“若事事都能假如,那就好了。”
沈画没有再接话,只低首看着她,听她的感叹,总觉不像是个十三岁的少女,反而透出一份成熟的睿智来。
被沈画的深眸看得有些心虚,莫瑾言不想再把话题围绕在自己的身上,避开了他的“审视”,用着包含歉意的嗓音道:“沈太医不要误会,我是肯定相信您的。以后,还要麻烦您帮我调理身子。若是侯爷和我的身子都不好,将来南家岂不是就彻底后继无人了。”
说话间,瑾言语气一变,目色也渐渐恢复了冷静,略微停顿了一下,复又开口道:“再说,侯爷的余毒,应该已经差不多逼出来完了吧?”
话到此,莫瑾言才缓缓抬起了眼,目光与沈画遥遥相对,黑眸如深潭映月,泛起点点晶莹微光,让沈画无法不正视!
表情很快从惊讶变得默然,片刻间,沈画只眉头微沉,却没有开口回应莫瑾言的问话。
知道沈画会意外,也需要时间梳理,莫瑾言没有相逼,只道:“皇后亲口告诉我的,所以沈太医不必讶异。现在我可以不问,因为有更要紧的事情需要我去做。但希望我下次再找到沈太医,能够从您那里等到一个确切的答案。”
说完,莫瑾言自顾将锦被掀开,拢了拢衣衫,压住有些虚浮的步子,想要出去。
沈画反应很快,抢在前面一把拦住了屋门,低首看着身形娇小,只到自己胸前位置的莫瑾言,低声在她耳畔道:“明日申时,西秦药馆,报青璃之名,不见不散。”
说完,沈画才一把拉开了屋门,向着外间喊道:“向姑姑,玉簪姑娘,请过来扶一下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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