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人们见主子今日好说话,脸上都露出松口气的表情,但陈柏和向姑姑却察觉到了一丝异样。
陈柏不好问,向姑姑却大概猜到一些,只叹莫瑾言小小年纪嫁入侯府,面对侯爷那冰山似得的脾气实在不容易。可除了嘱咐厨房多弄些可口的饭菜,向姑姑也知道自己没法子去劝什么,便带着下人们退了。
......
回到内院正房,瑾言瞧见翠翘和舒眉两人,一个在打扫院落,一个在屋门的廊边半坐着做女红,才想起,自己还没来得及为她们安排。
翠翘和舒眉来了好些天,发现莫瑾言是个喜欢安静的主子,所以没有先前的热络,规规矩矩地做活儿,倒是十分守规矩。看到瑾言回来的早,两人先放下了手里的活计,双双行了礼,然后主动又各自捡了笤帚和绣蓝子,继续埋头该干什么干什么,亦是想给莫瑾言留个好印象。
玉簪见瑾言停步,同时也反映了过来,看向瑾言,瑾言却摆摆头,便渡步进了屋子。
反手关上门,玉簪忙问:“主子,她们两个,是第三天再让向姑姑领走,还是早点儿给她们说一声呢?”
“叫她们进来吧。”
瑾言扶额,此时才有些后悔,不该往正房里收人。哪怕只伺候了自己十来天,翠翘和舒眉都是自己的责任了,哪能像玉簪说的那样,直接打发了呢。
玉簪张口还想问什么,可看着瑾言已经有了主意的样子,便不再多言,走过去打开门:“翠翘,舒眉,你们过来,夫人有话要说。”
一个将笤帚放好,一个立刻把绣蓝子挪开,翠翘和舒眉前后忙进了屋,对着莫瑾言恭敬地行了礼。
“起来吧。”
叫了起,瑾言走到正屋中央的罗汉**上坐着,等玉簪奉了茶,才看向两人:“你们虽然伺候我的时间不长,但主仆一场,也算是缘分,所以有件事儿,我想早些告诉你们,听听你们的打算。”
翠翘是个机灵的,一听,有些想多了,神情慌乱地看向莫瑾言,想看出她到底会说出好事儿还是坏事儿。
可莫瑾言虽然年纪小,一双水眸却如古井沉水,半分情绪都不曾外露,翠翘越看,越不明白,心里倒是愈发忐忑不安起来。
舒眉倒是个实诚的,点点头,只等主子说话,毫无半点焦躁,一副憨厚模样。
将两人各自不同的表情看在眼里,瑾言暗暗叹了口气,只徐徐道:“你们也知道,我是嫁过来给侯爷冲喜的。如今侯爷的病有了些起色,为了让侯爷可以早日痊愈,我准备后天就搬入后山的清一斋,自此避世礼佛,为侯爷祈福。”
“避世礼佛”这四个字一出,翠翘和舒眉又是两种不同的反应。
翠翘一张嘴,想问什么,发现自己没那个资格开口,赶紧又闭上了嘴,但眼珠子却左右转了转,显出心底的慌张。
舒眉也是一下子就慌了,脸色发红,但好歹没有多问,只着急的两手交握,止不住地抖了起来。
“我也不卖关子了,知道你们进了内院正房,本该有个大好前途的,如今我选择搬去清一斋礼佛,自然不能让你们跟着过去受累。”
瑾言刚说完,眼看翠翘和舒眉就要跪下,一个眼神扫过去,语气严肃:“你们别忙着表决心,且听我说清楚。”
正是半跪的姿势,翠翘和舒眉又只得重新站起身,不敢再有其他动作,但明显,大冷天的,两人前额都渗出了细汗,可见心头紧张。(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