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华倾随性惯了,身边的人也都能看他的脸色反应,偏偏这莫瑾言却犹如一团棉絮,让自己一腔愠怒找不到地方发泄,只得一拂袖,站起来,居高临下地看着对面的她,仿佛这样才能让自己更畅快些:“今天一早,暗卫那边就送信过来了。”
仰头看着南华倾,瑾言抿了抿唇,深吸一口气:“是谁......”
“你自己看吧。”
将取自鹰爪上的信纸往莫瑾言面前一丢,南华倾却没有主动告诉她,只等她自己查阅。
将小小地卷成一团的信纸展开,莫瑾言的指尖略微有些颤抖,但当她看清楚了两个写在纸条上的字之后,脸色变得古怪起来,似乎不信,似乎又觉得应该是这样,紧接着,便是一阵愤怒涌上了上来。
“怎么会是她,连姨娘是我母亲的陪嫁丫头,跟了母亲十多年,为人低调,甚至在她生了庶子之后,都......”
瑾言心头的愤怒让她有些乱了房产呢,喃喃自语地说到这儿,突然停住了,一口气缓缓吐出来,然后才明白了:“德言,她是为了德言......”
“你们家的事儿,本候并不全然了解,但这纸上的‘姨娘’二字却能透露许多信息。”南华倾知道她所说的“德言”是谁,冷冷一笑:“令尊一死,除了你这个已经出嫁的嫡女,就只有庶子莫得言才能继承家财,所以这个连姨娘,才会铤而走险,牺牲父亲,来成全儿子。”
“可是——”
不愿意相信连姨娘那张无欲去求的脸皮之下,竟然隐藏这如此狠辣的心思,瑾言却发现,南华倾说的很对,其实答案再简单不过了,因为连姨娘有充分的理由来勾结外人陷害自己的父亲。
可是陷害了父亲之后呢?
猛地从椅子上站起来,顾不得右脚火辣辣的疼痛,莫瑾言有些惊恐地看向南华倾:“不对,害死了我父亲,连姨娘也得不到任何好处,因为她生的儿子是记在我母亲名下的,就算德言继承家业,她也只是个妾,是个下人奴婢,永远不可能得到实际的好处。所以她不会停手!母亲,母亲有危险!”
“你反应这么快,看来,本候没有看错你。”
相比莫瑾言的坐立不安,南华倾则十分冷静:“你嫁入南家也有一个月了吧,是时候,该本候去拜见一下岳母了。”
“拜见......岳母......”
瑾言有些意外,但只要南华倾一句话,母亲的安危却是能有保障的,毕竟这是京城,不是远在千里之外的蜀中,所以她语气有些急切:“我们什么时候动身?父亲已死,连姨娘接下来的目标就是我娘,一定要快!”
“明天你父亲的尸首就该运抵京城了,你准备一下,明日,本候陪你回莫府奔丧。”
说完这句,南华倾又看了莫瑾言一眼,看到了她眼底的焦急,忍不住又多说了一句:“以本候的身份,出行需要周密的安排,不是大摇大摆走出去那么简单的。你放心吧,暗卫既然已经查到了连姨娘的头上,她就不可能再有任何机会动手。你母亲的安全,本候绝对能保证。”
说到最后一句话的时候,南华倾还慎重地点了点头,因为上一次,他也曾承诺帮莫瑾言救父,却以失败告终。虽然莫致远的死不是他直接造成的,却也令他心头埋下了对莫瑾言的一丝愧疚。但这一次,他绝不会再食言,所以想让莫瑾言可以相信他。
可是心情犹在煎熬和担忧之中的莫瑾言根本没有领会到南华倾的言下之意,眉头微蹙地望着自己的交握的粉拳,脑子里还在想着连姨娘是内贼的事实。
无意多做停留,瞥了一眼心神不定的莫瑾言,南华倾皱了皱眉,便没再说什么,准备直接离开。
见南华倾已经转身,瑾言手中捏着信纸,望向了他的背影,咬咬牙,张口道:“多谢侯爷!”
停下脚步,南华倾侧了侧脸,初升的日光从门缝洒入室内,却无法让有他在的地方变得温暖,反而令得他透出一抹孤冷的气氛:“别谢本候,本候不是为了你,而是要借由前往莫家奔丧,告诉幕后主使,南家接招了。更要借此昭告天下,景宁侯卧病五年,已经痊愈。自此,南家又将回到了大邑的巅峰位置。如此,而已!”
瑾言却无视南华倾的冷漠,声音颤抖地道:“不管是因为什么,只要莫家能守住,只要母亲能够平安,那就行了。”
皱眉,扭头面向前方一个跨步,南华倾没有再回应莫瑾言,直接出了屋子。
敞开的屋门灌入一阵冷风,而独留在房间的莫瑾言,只觉得背后出了一层冷汗似得,有些虚脱地坐回了椅子上,再看满桌的精致饭食,仿佛是一堆石头,没有了任何胃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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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去乐山闭关,嘿嘿,还是每天7点更新哈(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