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一旁端坐的南华倾感觉到身边莫瑾言的沉默,还以为她是生气了,侧眼看了看,果然她只埋着头,抿紧了唇,一副不知所措的样子。
暗暗觉得有些奇怪,她平日里嘴巴那么巧言善辩的,怎得面对个胆大的尉迟如歌竟不知如何反驳了呢?
不过莫瑾言这幅委屈的小女人样儿,倒叫南华倾心底升起一股想要护她周全的想法,只站起身来,对着尉迟如歌摆摆手:“尉迟小姐,若你今日过府做客只是为了此事,而并非是要解决令弟于莫徳言之间的事情,那您就请回吧。刚才的话,本候可以当做没听到,亦不会让在场任何一个人泄露出去。”
尉迟如歌却摇着头,红着脸,用着清朗的声音道:“追求自己心中所爱,如歌并没有觉得这有什么不妥,更不觉得有什么不好对人言的。侯爷您要如歌离开也可以,只一句话留给您和夫人。”
看着尉迟如歌胆大的样子,南华倾闷声一笑,倒是觉得此女有些不同于一般,便耐着性子没有立刻赶了她走:“什么话?”
莫瑾言也有些好奇,虽然她只当这尉迟如歌心性单纯,是闹着玩儿的罢了,但也抬眼看向了她,想知道她到底又会说出什么样惊世骇俗的话来。
“老天爷既然给了如歌这个千载难逢的机会,那如歌就不会轻易的放弃。”
说话间,尉迟如歌像是在给她自己打气似的,还点点头,才用着有些决绝的口气继续道:“其实,在来之前,如歌已经说服了父亲,父亲也默许了。若是想莫徳言伤了我二弟的事情就此罢休,那就请侯爷备好婚书,请了媒人,上门求亲吧。否则,哪怕是闹得街知巷闻,尉迟家也要向刑部讨一个公道,要莫徳言付出推搡伤人应有的代价!”
“你!”
徳言虽然年纪小,但也能听出来这尉迟如歌的意思,竟是要拿自己为要挟,逼侯爷姐夫娶了她。
南怀谷一把拉住想要冲出去的莫徳言,对他摇摇头,蹲下来在他耳边低声道:“你别激动,这件事到如今与你已经没有多大关系了。尉迟家不讲理,侯爷却不是不讲理的人,且看看他们姐弟俩怎么自己出丑吧。”
这厢,越听尉迟如歌的话,南华倾的眉头就蹙得越深,脸色也阴沉如水,目光中亦透出一股冷意来。
莫瑾言感觉到了南华倾似乎想要爆发,伸手,轻轻按住了他一侧的手臂,然后站了起来,走到了尉迟如歌的面前。
“尉迟小姐,你可知道二公子头上的伤,其实是他自己摔倒的么?”莫瑾言看着比自己高了小半个头的尉迟如歌,目光却犹如看着一个矮小的女童,有种明显的无奈。
“一个巴掌拍不响,若非莫徳言与翔儿推搡,翔儿也不至于会摔倒,破了面相。”
这尉迟如歌却还是一副理直气壮的样子:“翔儿本来生得仪表人才,如今额上磕出这么大一个疤,不但破了原本富贵的面相,更会影响翔儿以后娶妻生子的大事儿。什么叫牵一发动全身,想必夫人也能清楚明白。既然你们莫家的人害了翔儿今后的人生,那就必须先我赔偿我尉迟如歌一辈子的幸福,让侯爷娶了我做平妻。这样,两相权衡,尉迟家才不算吃亏,才会善罢甘休,息事宁人。”
“难道尉迟小姐不觉得这样是在强人所难么?”瑾言只能用着轻缓的语气尽量劝,可看着尉迟如歌的样子,似乎早已是铁了心的,根本不会听得进去任何人的劝。不然,她也不会到了二十岁的当口,成了个京城人人都知道的老姑娘了,却还不嫁人。
“这是强人所难么?”
尉迟如歌挺了挺胸膛,一副自信满满的样子:“我尉迟如歌五官端正,身体康健,嫁给了侯爷,年内就能为南家后继香火。而夫人您,听说这三年来您没少去西秦药馆抓药来调理身体吧。所以一旦侯爷娶了我,您也不用揪心为南家延嗣的大事儿了。再者,我可是出生于将军府邸的大小姐,夫人您虽然是商贾之家的女儿,却也应该能想得出来,一旦尉迟家与南家联姻,会给南家带来多大的好处!所以不论怎么看,侯爷娶了我做平妻都是一件好事儿,怎么算是强人所难呢?”
“可侯爷与尉迟小姐并无感情,这点,算是为难了吧?”瑾言倒也没着急,只随着尉迟如歌的思路,找了可以反驳她的地方来提出疑问。
“感情?”
尉迟如歌倒是终于笑了起来,之前娇憨的模样也回到了一张如满月般明媚的脸上:“难道夫人一开始嫁给侯爷冲喜的时候,就有了感情?若是真有感情,恐怕您也不会日日守在佛祖身边诵经念佛,而忽略了侯爷的感受吧?我知道夫人您年纪小,不懂得男女之间该如何相处亦是正常。我相信,只要我嫁给了侯爷,侯爷肯定会慢慢喜欢上我的!”(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