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往兰休家的路上,格雷也不知道自己这么做到底对不对,既然不喜欢对方,就不该再给予对方希望的,可是他是真心希望陈言能通过努力挣脱枷锁掌握住自己的命运。
其实兰休那天问完后关于陈言的事情他也仔细思考过,可是得出的答案还是一样,他对陈言的好无关于□□,就算帮助的对象不是陈言而是另一个蓝星人,他也会一样对待。
没有怦然心动的感觉,格雷不能因为怜悯或者同情之类的感情就欺骗陈言和自己。
等到了兰休家开门的是伊莉莎,格雷刚想开口问兰休他们哪去了,就看伊莉莎做了个噤声的手势,朝里面指了指。格雷走到客厅看见趴在茶几上已经睡着的陈言,胳膊下面还压着一沓临摹他画的简图的草稿纸。
伊莉莎整理着茶几上的物品,小声对格雷道刚才兰休大人他们一直催促陈先生上楼睡觉,他说只要再画完一张就去,结果就坐在这一直不停的画,一张接着一张的。还时不时朝落地窗外看,也不知道在瞧什么。
这话若是从兰休或者傅涵哪里听到,格雷肯定会觉得他们是在故意替陈言撮合,可是这话是从伊莉莎这种没有感情的机器人嘴里听到的,感觉一下就变了。
一台没有感情的机器,她不会刻意向着谁说话,只是客观的把自己看到的一切不加修饰的陈述出来。
从一个旁观者的角度去体会,格雷感觉自己的眼睛忽然有些酸涩,像是抑制不住要流淌出来什么。
没事,我抱他上楼睡吧。
格雷轻拉起陈言的胳膊,蹲下身搂住他的肩膀和腰,将人从沙发上一点点托起,小心翼翼的抱上了楼梯。伊莉莎在前面引路,格雷把陈言缓缓放在了房间的床上。
陈言睡熟后并不像醒着时那么老实,躺在床上就开始乱踢,格雷想帮他拉一下旁边的被子,被伊莉莎抢过去,不用麻烦格雷先生,这个我来就好。
看着伊莉莎帮陈言整理被子,格雷只能讷讷的退出房间,没想到就撞到了正在对面那间房伸头出来偷看的兰休和傅涵。
格雷
兰休、傅涵嗨?
嗨你们俩个头!
格雷一个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冲过来,那一瞬间爆发出的速度甚至可以媲美螳螂瞬间的弹跳,不过兰休的反应速度也不是盖的,几乎在眨眼之间就关上了房门并且迅速反锁上,兰休拉着傅涵赶紧退后一步,就听门板后一阵暴躁的狂响。
招生考试那天兰休开车去送陈言到临时考点,陈言看傅涵什么都没拿,好奇的问你不用准备吗?记得傅涵也要上帝校的。
傅涵刚要开口,兰休就替他说了,他免试保送。
听到傅涵可以免试,昨晚还因为考试紧张的难以入眠的陈言由衷羡慕,那可真好。
有时候人生就是这样,条条大路通罗马,可有人生来就在罗马,你穷其一生努力达到的终点,可能只不过是别人的,可就因如此,你就怨天尤人不去努力了吗,只抱怨命运的不公和糟糕的出生,浑浑噩噩的度过一辈子。
之前陈言也抱怨过堕落过,可是遇到傅涵兰休还有格雷医生之后,他觉得神其实是公平的,人在做天在看,只要你愿意努力你的好运总有一天会出现。
陈言告别他们拿着准考证下了车,就看格雷医生正在不远处等着他,两人相视一笑,握了握手。
格雷看他一直频繁眨动的睫毛,还以为他在为待会的考试紧张,犹豫片刻,还是把手搭在他蓬松的发顶揉了揉,安慰道考题基本就是题库里那些,不难,仔细看都会的。就算实在想不起来也不要紧,继续往下做,说不定做完后面的的自然就想起来了,有时候前后的考题可能有一定的互通性。
给题库这事说来格雷都有些惭愧,因为招生考试的试卷,是整个医学系三十二位教授一起出题组建的,考生输入考号后会从题库出随机组合弹出一份试卷,前后左右的考生题目都不甚相同,就防止了作弊抄袭的现象。
不过这套题库是有严格保密性的,格雷私自把他发给陈眼已经算是很严重的作弊行为,他知法犯法也是没办法,不然靠陈言这基础,估计是下辈子也考不上。
何况欧沙那家伙的残暴程度也是有目共睹的,他这么做也是抱着救人一命的想法。
不过自此之后,他会尽量避免与陈言过多接触,自己并不是合适他的对象,这点格雷很清楚。
学校放榜的那天,陈眼不到凌晨三点就起床了,在房间里来来回回的走,昨晚他管傅涵借了光脑,点开发布成绩的页面就忍不住一直刷,刷一遍没有,刷一遍没有,最后看得眼睛充血,陈言只能用枕头闷住脸,阻止自己这种魔障的行为。
突然叮铃一声,光脑响了,陈言一个鲤鱼打挺坐起来,借着一声尖叫响彻兰休整个家的上空。
去报道那天陈言开心的不行,不等傅涵他们出门,就提前收拾东西乘公共悬浮车去学校了。
听伊莉莎说他提前去了,傅涵有点担心,毕竟有自己那次报道的前车之鉴,陈言性子又那么软,万一被人刁难他估计连大声喊都不敢。
想到这他一边加快了收拾行李的速度一边催促兰休准备出发,兰休气定神闲的从楼上下来,从他手里接过整理好的行李箱。
放心吧,我跟格雷打招呼提前去校门口接他了。他那么早去不就是为了见他吗,咱们去了也是电灯泡,干嘛吃那个狗粮。
听到这话,傅涵整理书包的手一顿,细细品好像是这么个道理,反正上次去学校他也参观过一圈了,再去也没什么好看。
他把最后一本书塞进去,拉链一拉,坐到沙发上盯住了兰休,幽幽道上次欠我生日礼物,是不是该兑现了?
随着傅涵的视线从脸部一点点下移到了的腰部以下,兰休提着行李箱的手猛然一抖。心说怎么又提起那事了?
看傅涵看着他一脸欠债还钱的大爷样,兰休只感觉脑仁疼,思索片刻商量道咱就不能来个折中的办法?
傅涵被他说笑了,折中?这玩意儿还能折中呢,不是你上我就是我上你,怎么,还能玩个同时相互上的,那是什么体位?
你能不能别那么猥琐!
两人的关系变成这样之前兰休都不知道,傅涵骨子里对待这种事情特别开放,尤其是说话的时候,总是时不时就语出惊人,把他这种低段位的初级选手轰炸的体无完肤。
也不能说不好吧,在这方面放得开以后的夫妻生活会很和谐,作为男人找到这样的伴侣应该是高兴的,可关键是傅涵总想压倒他,动不动就偷摸要扒他裤子,这就很糟心了。
兰休放下行李箱,坐到他身边叹了口气你就那么想那个我?
傅涵用露骨的目光告诉他,这还用问?
即使这么做会让我非常痛苦你也要坚持?兰休用很认真的语气在问她,傅涵愣了楞,感觉自己受到了道德绑架。
他看着兰休似笑非笑痛苦?跟我上床这件事让你觉得很痛苦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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