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弦不置可否,没理他。
艾青映眨眨眼,又问:你是做什么工作的呀?
无可奉告。
那留个联系方式吧。艾青映说着就打开了手机。
免了。
太狠心了吧。艾青映嘟囔,你也不问我的名字嘛?
下车。景弦继续实践他的狠心。
艾青映还要说话,手机再响,这次,他接起了电话,也不避讳景弦的面,点头道:好,我等会儿就来。说完,他看向景弦,是募捐的事。
景弦点头,等着他下车。
艾青映哀叹:真的不留联系方式啊?
留了干什么,以后当炮友?
也不是不行,呃
景弦瞪他,艾青映笑着也坐起身,套上T恤,穿好裤子,景弦打开车锁,艾青映到底是下了车。他走了几步,又回来,敲敲车窗,景弦平静问:干什么。
你猜,我们下次见面,是什么时候?
没有下次。
这么冷酷无情
景弦直接关上车窗,艾青映笑着在车窗外看他,实际景弦心中的鼓疯狂乱擂。
他也不知道自己在说些什么,又在做些什么,自从半个月前遇到这个人开始,很多事就开始变了。
只要没有这个人,他就还是他。
窗外,艾青映笑道:我猜,我们很快就会再见面的,你信吗?
虽说隔着玻璃,景弦听到了,他默不作声。
艾青映说完这话,朝他挥挥手,倒也不曾久留,回头就走。
跑开几步,他又回头看黑夜中那辆奥迪,嘴角又是一抹笑容。
从小,他就是个求知欲很旺盛的孩子,不怕困难,就怕困难不够难。
他知道名字,也知道了车牌号,甚至连妹妹的名字都知道,又还有什么是打听不出来的?
他由衷地期待着这个出现在他人生中的崭新的又无比可爱的小困难。
后视镜目送艾青映跑远了,景弦才松懈下来,瘫在车座上,他不禁伸手揉揉腰,后知后觉地打算以后还是得多锻炼。
过去十几年,觉得精神愉悦才是最重要的。
如今倒好,尝了两次鲜,倒发现过去的自己到底是浅薄了?
景弦又气又好笑,他是觉着,以后只要自己避着青映这个乐队,以及那家酒吧,应该就会平安无事。
才见过这么几次面,第一次酒后乱xing,如今倒好,直接车|震了,谁又知道下回还能干什么?
他是个敏锐的人,对于这种危险分子,还是离着点好。
刚车|震完,他哪里还有脸用这样的车送妹妹们回家。
景弦另外请了司机来接云远山她们回家,给云远山发好微信,他赶紧开车跑了。
因为快散场了,许多人纷纷离开,校门口排了许多车,在等门卫收回通行证,景弦有耐心地等着,眼睛无意识地往外瞄,这么一瞄,瞄到了不远处,学校主干道上站着的艾青映。
他一惊,甚至还往里缩了缩,后来发现艾青映身前还站了个人,艾青映正说话,压根没看到他和他的车。
是个男孩子,比艾青映矮了大半个头,仰着头不知道在说什么。
艾青映在点头,他又说什么,艾青映摇头。
男孩子突然扑到艾青映怀里。
景弦蓦地一个哆嗦,这人还真是处处留情。
惹不起惹不起。
千万别再见面了!
第11章突然出现
恰好学校门口排到了景弦,景弦将通行证交还,一脚油门踩下去,迅速开离音乐学院。
云远山与豆豆看完演出,还不尽兴,又去了青映的酒吧,这也是跟着她们俩的司机告诉他的。晚上十点多,正是酒吧里最热闹的时候,俩都玩嗨了,压根没有闲工夫跟他说话。
景弦想到俩小姑娘的低胸裙,其实有些担心,就怕她们俩被揩油。
不过想到司机是个负责的,俩小姑娘又不是他,成日里在家里窝着,也不是头一回在外头玩,他没去陪着,更何况,他是万万不敢再去青映的。
俩小姑娘还算乖,玩到快十二点,乖乖回家了。
到家,云远山还特地给他发微信报备,景弦一直没睡,在等着,收到她的消息,也松了口气。景弦的手指按在屏幕上有些犹豫,其实他还蛮好奇,那个似乎叫作Cyan的,也就是跟他睡过两回的人,后来有没有回青映,有没有再唱歌。
却也问不出口,云远山发来消息:哥你早点睡吧,我不烦你啦,你明天还要上班呢!
明天是礼拜一,全家没人知道他休假,被出柜后,他再没去过任何一个亲戚家中,包括外婆那里。
云远山又道了晚安,再没消息发来。
景弦靠在床上,是彻底睡不着了。
休假整整一个礼拜,这一个礼拜过得很慢,或者说是前面六天极其的慢,几乎都在生病,唯有云远山回来的今天,过得快,且还格外快,快到他现在甚至有些恍惚。手表的时针转到12,正好零点,新的一天,新的一个礼拜,景弦不知新的一个礼拜又要怎么过。
他根本就不适合休假,没有朋友,没有娱乐活动,目前又在抑郁期间,看书也看不进去,哪里也不想去。
他觉得自己还是回去工作比较好。
隔天一早,他早早起来,取消手机静音。这一夜几乎也没睡,他起身的时候,眼前一黑,他伸手摸摸额头,似乎又发烧了。
手机不停在响,他低头看。
是微信里的工作群,同事们互道早安,有在等红灯的,也有坐地铁的,还有在吃早饭的。总之不论在做什么,大家在群里聊得火热。休假这些天,他一直将手机静音,也很少看手机,这会儿,他往上滑着,看到昨晚,乃至这一个礼拜,工作群里的聊天记录,翻都翻不到顶。
然而他还是坚持往上翻,翻了许久,终于翻到顶,随后屏幕上便是大片的空白与寂静,唯有必要的工作内容记录,再往上翻,空白了没多久,又是如今这样的刷屏状态。
那唯有几个月的空白,正是他出事的几个月。
他一休假,同事们都轻松了。
景弦倒回床上,扔了手机,扯了被子盖住整张脸。
景弦再度发烧,这回发烧,兴许是因为身体刚好些就开着冷气瞎车|震。
白帆出国开会,十分忙碌,忙中抽空给他打电话,他很过意不去,根本不敢说自己又发烧的事,什么都往好了说。
也好在,这次只是低烧,身上虽有些难受,比上次的好了许多。
他又在床上躺了几天,云远山给他打电话,声音充满活力:哥!我们来你单位啦!还有一个小时到!
景弦愣了愣,问道:来我单位?
嗯!我跟豆豆没地方玩了,豆豆说想去逛博物馆,我们刚刚上你们app查了,今天有明朝家具展,我们想去看!
这个景弦知道,展览一个月前就已开始,有他们博物馆原本的藏品,也有国外送来展览的藏品,还有不少收藏家的藏品,总之是个很齐全,也很有意思的展览。
明式家具都很精巧,上海市内过阵子刚好要举办国际家具展览会,连带着,市民对博物馆这个展览都越发感兴趣,展览是免费,但是人数有限制,也需要提前在网上预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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