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姨连连点头:你放心!我等你舅舅他们到了,我再去医院!
好。景弦回身跑了。
景弦开车,艾青映在车后座陪外婆,很快就将外婆送到医院。
外婆全程一句话也没说,不知是被吓得,还是气得。景弦暂时都顾不上,最要紧的是先把外婆送去治病。小舅妈路上就接到景弦的电话,早就带着同事们在医院门口等着,他们俩一到,立即就将外婆给担到救护车上,送了进去。
小舅妈同样也看到了在一旁帮忙的艾青映,看向景弦欲言又止,到底还是转身先进了医院。
半个小时后,舅舅们也都到了,外婆的腿骨折,在做手术。
景弦、艾青映和小舅妈都在外等着,会和之后,舅舅们问清楚外婆的情况,自然是一起在等,得知外婆的情况不算太糟糕,大家都松了口气,这时,便有了空闲去看景弦身边的艾青映。
艾青映朝他们笑笑,景弦主动介绍道:这是艾青映,我的,男朋友。
饶是舅舅们,也不禁面露惊色。
景弦再分别介绍:这是大舅舅、大舅妈,大舅舅家是两个表姐,一个在英国,一个在北京。这是小舅舅、小舅妈,远远是小舅舅家的孩子,远远还有个弟弟,在念初中。
艾青映笑着打招呼:大舅舅、大舅妈好,小舅舅、小舅妈好,我是艾青映。他也看了眼景弦,我是景弦的男朋友。
舅舅、舅妈们面面相觑,手术室外,相对而言是安静的,可是身置医院,身边不时有人经过,完全安静本不可能,此时倒是静谧到了极点。
半晌之后,大舅舅才犹豫了片刻,问道:多多,你爸妈,他们
我爸妈回来后,就见过他了,也见过了他的家人。本来打算过些日子,就告诉你们的。景弦说得大大方方,始终面带微笑。
舅舅们再互相看了看。
俗话说得好,各家自扫门前雪,再是亲戚,关系也的确好,人家爸妈都觉得没关系的事,他们有什么权利上前去干涉?
气氛松融了些。
舅舅们也有空仔细打量艾青映了,两个舅妈首先就在心里赞了声长得好,并互相看了看,舅舅们倒是没太在意他的相貌,大舅舅和蔼地问:多大了啊?
我28岁了。
哦,比我们多多小四岁?舅舅又问,是在哪里工作啊?哪所学校毕业的啊?
大舅妈不悦地将他往边上推了推:你查户口哪?
我问问还不行么!
你别吓到人家!大舅妈对艾青映笑,别理他!
景弦和艾青映一起笑了。
艾青映笑着说:没关系的,大舅妈,我高三之前一直在国外上学,在音乐学院上过一个月的学,后来自己退学了,有个乐队,还开了几家livehouse。
舅舅们又震惊了,家里出个云远山就很不容易了,又来了个更搭不上边的。
不过再想想,景弦的爸妈都答应了,大舅舅吃惊后,并未说那些扫兴的话,只是好奇问:那你怎么和我们多多认识的?
艾青映笑着看向景弦,景弦有些不自在地说:呃反正就是认识了呗。
说话间,云远山也过来了,看到艾青映也在,自然也是吃惊,吃惊过后她立马高兴了。
听到他们刚刚的话题,云远山说:说起怎么认识的,还多亏我呢!
大舅舅就笑着问她:哦,怎么靠你了啊?你给舅舅说说!
云远山就将当年音乐学院的事说了出来,云远山还特地说了募捐的事,似乎在特地为艾青映博一个好印象,景弦暗自觉得好笑。不过这个小细节,的确给艾青映增色不少。
有了云远山的加入,气氛就更好了。
小舅妈再好奇道:我觉得青映看起来很眼熟,似乎在哪里见过。
云远山也是娱乐八卦爱好者,自然看过网上的八卦,也以为艾青映是傅真真的远房表弟,她左右瞄瞄,上前,小声道:这个哦,回家的时候再告诉你们!
大家都被她给逗笑了。
外婆从手术室出来后,大家才又纷纷跟着去病房。
刚做完手术的外婆很虚弱,躺在床上不能动,挂着水。医院的事自有小舅舅和小舅妈去打理,他们坐下来,一直陪到很晚,才决定回家。
不可能让外婆一个人留在医院,除了保姆阿姨,医院的护工外,大家商量陪床的事。
在舅舅们眼里,云远山和景弦都是小孩子,完全没考虑其中,舅舅们四个人排班。景弦正要开口,艾青映已经道:舅舅,晚上我过来陪外婆吧。
正在分配的大舅舅一愣,艾青映再道:我的工作弹性比较大,我本来也就是个夜猫,而且我最年轻,力气也大,我在这里最合适了。
大舅舅自然是拒绝,开玩笑了,就算艾青映是个女孩子,这还没有跟景弦结婚呢,哪能让人家孩子过来做这样的事,这不是欺负人么。更何况艾青映是个男孩,情况又比较特殊,也不知道外婆是否能够接受,怎么能把艾青映留下来?
大舅舅拒绝得很坚决,景弦也道:我和他一起吧,我们俩都年轻,熬得住。
大舅舅死活不同意,景弦又给爸妈打电话,让爸妈跟舅舅们说。
最后安排下来,一家一天,景弦和艾青映就代表他们家。
虽是这么安排,实际上艾青映和景弦每晚都来。
外婆的病房是双人病房,另一张病床就是留给他们睡的。
景弦一下班就过来,艾青映到得比他还早,舅舅们怎么劝,都劝不走,就连医院里的医生、护士都记得他们俩了,还常跟外婆、小舅妈夸他们。
做这样的事,并不是为了得到谁的夸奖。
上次外婆生病时,他也在生病,不敢来看外婆,这一回能好好尽孝心,景弦心里十分踏实。
艾青映也不是在演戏,他从小到大就没有被长辈疼爱过,他也是真心在照顾景弦的外婆。
他们是一家人啊,景弦的外婆,也是他的外婆。
真心假意,谁都辨得出来。
景弦家的亲戚们都是很讲理的知识分子,对艾青映的印象也越来越好,说话也渐渐好似叮嘱家中小辈的亲近。只是外婆,一直没有开口,没有表达对艾青映的喜爱,却也没有表达过憎恶。
恰好外婆还在恢复期,话也的确不多。
有时候,景弦白天在上班,艾青映也会到医院来帮帮忙,艾青映给景弦打电话说:我今天去的时候,就看到外婆一直看着病房的门,一看到我来了,眼睛唰地就亮了!
景弦笑出声:你算了吧,给自己脸上贴金。
真的啊!我说的是真的!你信我!你说我,这么好看,又可爱,人见人爱的,外婆当然也喜欢了!
信你信你,你最可爱了好吧。
那我要亲亲。
我在上班!景弦挂了电话,回身还在笑。
同事们见他笑了,对视几眼,还是决定告诉景弦。
这阵子,白天的时候,景弦偶尔会请假,去医院看外婆。
刘心语又来找过景弦,还找到办公室来了,林同事把这件事告诉景弦,说完,她也不满抱怨:她到底要干什么啊!神经病啊!那天在走廊里那样说你,现在还有脸再来找你!幸好你最近常去医院,看不到她真是太好了。
景弦脸上的笑果然也没了。
林同事担心道:你没事吧,景弦?她就是个疯子,你别跟她一般计较!我们都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