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家的发家也是依附于房家,况且这陈瑀便相当于房家的赘婿,他吴老狗是房家的大管家,自然也没有将陈瑀看在眼中,就连他老爹陈大富都不放在眼中,何况陈瑀?
“刘瑾,你去给我把锦衣卫调过来!”朱寿怒不可歇,他低声的对一旁那个刘公说道。
“殿下,咱们可是偷偷出来的,京师那边可还在满世界找咱们呢,哪儿敢调动锦衣卫啊!”刘公苦着脸,无奈的道。
“欺人太甚!好,等着瞧!”朱寿最终还是将怒气押了下去。
陈瑀笑了笑,慢悠悠的道:“吴叔,您这是收租还是收人?您没读过《大诰》却不要紧的,因为这是太祖爷定下的律法,我想咱们李县太爷应该知道何为《大诰》?若是知晓了您对太祖爷这般的不尊敬,这……可要连累了房家哦。”
“我也就是提醒您一下,若是被这些村民们将您的话告知了他人,您说?难免不有几个红眼的嫉妒您房家的家业,恨不得垮了您呢?小侄若说的不对,吴叔也别见怪,这人您可以继续带走!”陈瑀仍旧一副人畜无害的笑容。
“你?姓陈的,你要帮了这批刁民不成?别忘了你的身份!”吴老狗狠狠的对陈瑀说道。
不过陈瑀像是没有听到一般,他在吴老狗耳边小声的道:“哦,忘了告诉您了,适才您说没教养的那位?南直隶那边可带着官身呢!”
吴老狗听了之后面色一黯,连忙换了一副和蔼的笑容亲切的道:“各位乡亲,你们看看这都啥事,带着闺女儿去置办几件新衣服怎么弄成这般了,这个……你们两个还不松开?闺女儿不愿去,给点钱不就好了嘛!”
“这……什么给钱?谁给钱?”那两个地痞一脸茫然的问道。
“你!赶快给我掏出点给这娘子!”吴老狗气道。
那两个地痞仍旧一脸茫然,等到吴老狗一脚把其中一个踢飞老远之后,另一个才不情愿的掏出点碎银子丢给了那女娃子。
这都他娘的办的啥事?吴老大不是疯了吧?难不成这陈瑀是妖怪?在吴老大面前嘀咕几句就迷了心智?
那吴老狗见地痞给钱之后,又笑眯眯的来到朱寿身旁,谁知那朱寿却被刘公紧紧的护在身后。
吴老狗见状笑道:“这个……误会,误会啊,小公子,您看看这事办的,都是我的错,县城中有家酒楼不错,我这便去置办一桌,您消消气哈。”
“哼……滚,日后若是在让我见了今日的情况,走着瞧!”朱寿道。
“是是……”吴老狗立刻带着身旁两个地痞离开了,那卑躬屈膝的样子,让许多村民看了暗中都在呕吐。
欺软怕硬的东西!
“谢谢陈公子,还有这位小公子了!”那邵老大脸色不怎么好,他略带着苦涩的对陈瑀三人道,说着便要下跪,却被朱寿扶了起来。
朱寿道:“应该的,这种目无法纪的劣商,迟早要点颜色见见。”
事儿解决了,三人便离开了,朱寿很是开心,半路上突然想起了什么不对的地方,他问陈瑀道:“对了陈瑀,刚刚我们明明已经给村民们解决了问题,为何那邵老大爷道谢的时候却是在苦着脸啊?”
刚刚朱寿直顾着高兴了,还真没想这些细节,现在越是回想起来越是不对。
陈瑀道:“对于我们来说,或许我们是做了一件好事,但是对于他们来说,我们做的未必是好事。”
“什么呀?我都快糊涂了,好就是好,坏就是坏,怎么还有似是而非的呢?”朱寿疑惑的问道,“你看那邵老大多好,还得了一点儿银钱。”
“如果我们猜错,那银子他们万万不敢要,说不定还要去给那吴老狗送点儿钱。”陈瑀回头看了看邵家圩,眼中带着一丝无奈。
“事情处理的有问题!”陈瑀一脸的自责:“这是我考虑不周了,那吴老狗知晓了你是官家,自然会给你面子,可是我们毕竟不长和吴老狗接触,那些佃户就不同了,他们的生计都仰仗着吴老狗,你说他们如何敢要吴老狗的钱?”
朱寿思考了一会儿,然后道:“却是这个理,原来这个世界上还有这么多的无奈!看来还是要有权力好点,若是今日我换了平常人,还不知道被欺负成什么样子呢?那我们这岂不是害了那邵老大的一家?”
“算是吧,可还有什么更好的办法嘛,这种事在大明王朝遍地皆是,又能变得了什么呢?”陈瑀叹道。
就在朱寿看到陈瑀一脸落寞的同时,陈瑀的眼中突然射出一道精光,他道:“所以我会尽我可能的去改变一些东西!”
陈瑀这话说完之后,朱寿身后的刘公眼中也是泛发出一抹精光,心中暗暗发誓,我也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