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闻格杀勿论,作何还要审问?哦……进了锦衣卫的大牢,和死也没啥区别了吧!”陈瑀自言自语的道,陈瑀觉得这件事十分的蹊跷,可是自己现在这身份也帮不了崔红玉什么,心中一片惋惜。
“嘿嘿,你小子传言听多了吧?如今牟指挥作镇,锦衣卫哪有前朝那么的不堪?”翰林官笑道:“只是觉得奇怪罢了,总要审出个子丑寅卯出来,朝廷可不想既丢了里子又丢了面子!”
什么里子面子的,朝廷肯定是没有找到银子,不然早就把崔红玉咔嚓了,这翰林官还和陈瑀打太极,这点儿事他若是看不明白,这状元简直就是白考了。
不过不管怎么样,这些事情和陈瑀也是没有点儿关系,紧紧替崔红玉感到一丝惋惜罢了。
第四日,陈瑀像往常一样来去翰林院当值,他和顾鼎臣还有谢丕分配的任务是修《元史》。
元朝的史料十分的匮乏,所以收集整理出来十分的困难,不过也正因为此,所以更加的容易出功效。
陈状元自然当仁不让的任了总裁官,两个副手就是顾鼎臣和谢丕两位编修。
三人都是十分认真,虽然没有给他们定下具体的任务。
不知道是不是新官上任三把火,谢丕和陈瑀是不是暂时还不知道,但是顾胖子肯定是!
前两日还是干劲十足,这才仅仅过了两日,他就打鱼晒网起来。
突然,门外一群手执绣春刀的卫士凶神恶煞的冲了进来,陈瑀三人现在也是朝廷命官了,自然知道来人是谁,这就是臭名昭著的锦衣卫!
那顾胖子屎差一点没吓出来,抱着一本书,赶紧装模作样的写了起来,不会是老子偷懒被告发了吧?完了完了,锦衣卫会不会杀了我啊?
顾胖子一副忧心忡忡,汗滴布满了他那肥脸之上。
“哪位是陈廷玉?”话音刚落,一身穿绯红的中年武将便走了出来,他那官府上竟然绣着飞莽,细看却又与龙不同,是爪子少了几个!
在细看,这又不是莽,类似莽,有两角却有鱼尾和鱼鳍,这是……飞鱼服!
飞鱼服不是什么人都能穿的,这种服饰非常的隆重,且只有锦衣卫中的高级官员可以穿。
“下官正是!”陈瑀不卑不亢的走了出来,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陈瑀自然没有什么好怕的。
“锦衣卫指挥使牟斌,和本官去一趟北镇抚司,有些事要加以询问!”
原来这就是有名的厚道指挥使,锦衣卫中为数不多的老好人牟斌,若是这件事放在别人身上或许早已经吓的大小便失禁了,北镇抚司是什么地方?
整洁、安静、高配的标准单人牢房,可不是每个人都有资格进去的,当然进去之后出来的可能性小于等于零。
“可有公文?”谢丕当即道,他爹是阁老,所以不会惧怕什么锦衣卫。
“没有,锦衣卫不需要,走吧,状元郎!”牟斌冷冷的道。
“哦!”陈瑀转头对谢丕道:“以中兄,你便安心继续修史。苟利国家生死以,岂因祸福避趋之?况且我陈某人无做亏心事,怕个什么?”
在看那猪头恨不得拱道书桌下的顾鼎臣,陈瑀气就不打一处来,“对不对呀,九和兄?”
顾鼎臣这才抬起头,背着手,努力的镇定下来,来到牟斌身旁淡定的道:“极是!”
牟斌狠狠的瞪了一眼顾鼎臣,那杀伐凌厉的眼神把顾胖子一下子吓退了几步,脸色泛白,又安心的把头埋在了桌子上。
逞什么能?管我屁事,陈廷玉,你死可不要害我啊!
“牟指挥,走吧!”陈瑀笑道。
其实他心理也已经开始泛起了嘀咕,莫不是因为自己和崔红玉有过交情?这些人啥事都能扯在一起,且不问缘由,陈瑀不得不担忧啊!
虽然心里已经激雷如厮,但是面上却仍旧镇定自如。
牟斌暗暗的点了点头,便背着手,步履从容的当先走出了翰林院,等牟指挥出门之后,他身后那几个腰配绣春刀的锦衣卫才将陈瑀拱卫在中央随着牟斌一同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