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个看守的兵士奇怪的问道:“大人为何不勘察?若是出了事怕是我们兄弟要倒霉了。”
“要是勘察我们现在就倒霉,你知道那群是什么人?”那兵士脸色不好看的道:“锦衣卫!”
“又来了?”另一个兵士望着陈瑀等人的背影,自己悄悄的离开了北城门,朝宣府都指挥使司衙门而去。
陈瑀为了掩人耳目,找了一家邸舍住了下去,洗漱一番之后,方才去酒楼内点了几样小菜和一壶花雕酒。
这顿饭吃的并没有什么心思,脑子中一直在想,那沁入宣府多年的白莲社怎么可能说没就没了?一定有漏网之鱼没有顾及到,“钱大哥,派几个兄弟先去查查,说不得能查出白莲社一些事!”
陈瑀单手敲打着桌子,心道这件事的关键点还是在白莲社啊!
钱宁点了点头:“大人,这接下来有何打算?”
“看人、看动作、看我!”陈瑀道:“接下来嘛,睡觉!”
钱宁:“……”
这个时候还有心思睡觉,这家伙心思可真是够宽的,不过心下一想,这确实和他也没什么关系,就算这件事查不出个子丑寅卯对他也没什么影响,回到朝廷后仍旧是高高在上的翰林院状元郎。
不过陈瑀可不这么想,这件事他还是很上心,一来为了一个承诺,二来可以给朝堂上带来一个信号。
要想拨开那表面,就必须去分析所谓的利益链,就是这三十万银子消失之后给谁带来了好处?
不过陈瑀转念一想,这******不是白瞎么?老子朝堂上的流派都还没有搞清楚,连人都没认全,能给谁带来好处?
不过不要紧,既然好处找不到源头,可以用对立面去推反对立面,那么首先这件事带来坏处最大的无疑是朝廷,能和朝廷过不去的,并且在九边中的宣府……难不成是鞑靼?
不想不要紧,这样一想,陈瑀心头一惊,自从成化朝战神王越将鞑靼收拾安静之后,很长一段时间边界是安宁的,可是自弘治后期后,鞑靼又开始隔三差五的活动起来,越想越觉得这个靠谱!
心中装着事,觉自然也没有睡好,第二日一早陈瑀便起床,来到院内发现钱宁正在练习弓箭,百发百中。
陈瑀佩服道:“钱大哥真是百发百中啊,嫂子可幸福了。”
“嫂子?”钱宁丈二的和尚摸不着头脑,这些个文人说话怎么都奇奇怪怪的?
“哈哈,没什么。”陈瑀奸笑了一声,权当是放松了心情,“钱大哥早饭吃了么?”
“尚没。”钱宁道:“要不陪着大人去吃点?”钱宁心思很是活络。
“恩恩,我请客!”陈瑀笑道。
这小子今天的心情竟然比昨日还要好,合着旅游来了?就算是指挥使大人来了,也没有你这个胸襟啊!
只是钱宁哪里知道陈瑀的心思?他只是不表现出来罢了,表现出来也没用,徒增别人烦恼。
北方以面食为主,河北的尤为正宗,这早餐自然而然的是馎饦和面饼,加了一点辣油和蒜泥,吃起来特别的香!
就在二人吃的津津有味的时候,一旁不知从哪里来了一个乞索儿,他浑身腥臭,正在陈瑀二人周围捡着残羹剩饭吃。
钱宁皱了皱眉头对店老板吼道:“还让人吃饭不?”
店老板急忙跑了出来,冲着那乞索儿吼道:“滚滚滚,哪里来的野厮,去他处去,碍了大爷们雅兴看不打断你的腿!”
那乞索儿甩了甩凌乱的头发,不屑的道:“几日前,你这破店老子看都不看一眼。”
“嗨?”店老板也气笑了:“吹个甚的牛逼?几日前你早饭****?”
“去你大爷的蛋,老子可是白莲社的!”那乞索儿怒道:“若是再敢聒噪,信不信找几个弟兄将你这店拆了?”
“少在这吹牛,白莲社都被官府抓完了,吓唬谁?滚滚滚!”店老板不耐烦的道。
陈瑀不动声色的对钱宁使了一个眼色,钱宁点了点头,便随着那乞索儿一同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