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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这阵子还担心陆迩走不出角去世的阴影呢,没想到陆迩竟然怀了角的幼崽!

有幼崽做精神寄托,想必陆迩不会轻易做出不理智的行为了!

陆迩没想到自己随口一句话竟然恰好地被父亲误会,无奈地解释:我真的没有怀孕。

腾皱了皱眉,看了看陆迩平坦的小腹,迟疑着和身边的红云对视了一眼,拍了拍陆迩的肩膀:还是看一看吧。

陆迩有些不懂:看一看?

怀孕还能看出来?

旁边的老亚兽笑道:有一种滴子花,滴一滴血进去,根据花朵的颜色就可以判断有没有怀崽儿。

陆迩想着自己空口解释也不好说,干脆靠证据说话,便痛快地同意下来。

这种滴子花虽然不是很常见,但部落的兽人们依赖它验证是否有孕,当然知道它生长的位置和习性。

陆迩对这种滴子花充满了兴趣,嘱咐他们一定要把活着植株带回来,或者种子。

他想看看这种植物验证有孕的原理是什么。

外出巡逻的兽人们很快就带了还带着根须和泥土的几株滴子花回来。

陆迩把其中一株先栽到他帐篷后面的泥土里,准备找时间偷偷培育一下试试。

随后在腾、红云等人殷切的期待中,陆迩拿热水烫过的骨刀划破指尖,让一滴血液滴进了滴子花。

滴子花的花瓣本来是纯白的颜色,沾染陆迩的血液之后迅速染上了一点娇嫩的浅粉色。

陆迩不知道滴子花的颜色变化规律,拿询问的眼神看向了其他人。

腾惊喜地站起来:果然怀崽儿了!

陆迩和旁边的小咪一起傻眼了。

这怎么可能?

陆迩毫无疑问地确认,自己穿越过来之后没有和任何人发生过关系,最亲密的接触也就是日常撸猫撸狮子罢了。

看这个颜色,大概在一个月左右。经验丰富的老亚兽仔细看了看滴子花,做出了判断。

亚兽们怀孕的时间和人类类似,差不多也是十个月。

一个月之前,差不多就是角被兽潮卷走前后。

腾和红云的脸色微微暗淡了一些,旋即隐去这些不好的情绪,避免勾起陆迩的伤心往事。

陆迩最初的震惊回过神来之后,不用歪头看,就能感受到自己肩膀上的小猫崽儿全身的毛毛都在炸开,赶紧把它抓到怀里揉了揉。

我肯定没有怀孕!

陆迩声音铿锵有力,与其说是说给腾他们听,更像是说给自己和怀里的小猫崽儿听。

不知道为什么,陆迩潜意识中格外不想小咪产生误会。

那老亚兽有些不赞同地看过来:滴子花是不会出错的。

所有人都坚信陆迩怀了崽儿,腾一锤定音:绿耳你好好休息,想吃什么和红云说,让他给你做。

陆迩负责的部落里的其他活计,除了一些不怎么辛苦的脑力活,其他的体力活全都被腾和茫包揽了下来。

本来照顾怀孕亚兽应该是兽人的职责,但是角现在杳无音讯、生死不明,腾作为陆迩的父亲,便主动承担起来。

陆迩抵不过腾的一片好意,说也说不通,他们全都只认滴子花的验证结果,根本不听他争辩。

怀里的小猫崽儿还一直虎视眈眈地盯着那多滴子花,恨不得扑上去把它整个撕成碎片。

陆迩按着小咪的弓起腰的脊背,不停地撸着它的毛毛安抚它。

手忙脚乱之间,陆迩也无力去推脱腾和红云的热心,只能捏着鼻子接受他们的安排。

等到帐篷里的人都走了,陆迩才松口气,放开怀里的小猫崽儿。

小咪一获得自由就跳出去,刚伸出爪子想把那朵愚蠢的花儿撕碎,伸出去之后又想起陆迩刚才拦着自己,说不定是要留着它有用,又停了下来。

只是心里气得要死,小咪在原地转悠了几圈,爪子不停地挠地,大声地咪咪咪叫了几声。

陆迩看着小咪焦躁不安的样子,心里不知为何莫名浮现起一丝细微的愉快感,有些好笑地摸摸它的头:好了,别生气了,还是想想怎么办吧。

他是绝不信自己怀孕了的。

小咪的猫瞳一眨不眨地对着他,翡翠一般漂亮的眼眸中荡漾起各种委屈和不满。

我可以确定我没陆迩对着小咪庄重地澄清,说到一半忽然又停下来。

他可以确定自己没有和任何人亲热过;可这个世界上明显存在他的常识体系之外的东西,他也不敢确定是不是存在什么交感有孕的特异事件存在。

尽管觉得自己没有中招,但这种没把握的话他不习惯直接宣之于口。

这个停顿让气鼓鼓的小咪蓦然睁大了眼睛,有些不可置信地看着陆迩,全身的毛毛都炸了起来。

陆迩回过神来,看着小咪气成一团毛球,无奈地挠了挠它的下巴:我确定我没跟任何人亲热过。

小咪不服气地叫了好几声。

我刚才停顿只是在想别的事情。陆迩安抚了一下小猫,皱着眉端详眼前散发着粉红色的滴子花,下意识抚摸了一下自己的小腹。

无论如何,他还是不相信自己肚子里有了一个新生命。

那问题就在眼前的滴子花上了。

趁现在没人,陆迩先用灵水多培育了几株滴子花的种子,然后开始了试验。

陆迩拿了不少液体去尝试,发现未孕猎物的血、普通的水、甚至是灵水都不能让滴子花变色。

陆迩甚至找其他的兽人要了一点血试了试。

被临时抓壮丁的勇拄着拐杖看着陆迩把他的血滴进滴子花里,有些无语:绿耳,我是兽人,不会怀崽儿的。

陆迩顺口说了一句:说不定呢?

他捧着毫无变化的滴子花离开了,勇转过身,正好对上烈深沉的目光。

勇莫名觉得烈的视线有点危险,里面好像藏着什么危险的东西,不由得心里一跳:烈?

烈垂下目光,忍不住又抬头看了勇一眼,轻轻捏了一下拳头,自言自语地重复:说不定呢?

不知道为什么,勇觉得身体有点发冷。

忙活了一天,陆迩尝试了不少途径,也试验了滴子花的许多习性,最后大概的推测是怀孕的亚兽体内会多分泌某种激素,引起花朵变色。

而且越接近临盆,花朵变色的浓度越高,所以有时候也用滴子花来判断孕期,提前做好分娩准备。

难道真的是自己莫名其妙交感而孕了?

陆迩皱着眉放下滴子花,扭头和小咪又对视了一眼,发现小咪对这株滴子花充满了敌意,跃跃欲试想扑上去撕碎它。

最后,小咪眼神又变得委屈巴巴,凑过来在他掌心蹭来蹭去。

你又不是真的小猫,别撒娇。陆迩不轻不重地责怪了一句,手心还是很乖巧地把小猫崽全身摸了一遍。

摸到小咪的左爪时,陆迩注意到那个之前被小咪划破的伤口,如今只留下一点愈合的疤痕。

一丝念头在陆迩脑海中闪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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