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迩启开翁口的泥封,一股清冽的酒香从罐子里飘出。
兽人们从来没有闻到过这样的气息,目光全都集中到了陆迩身边的罐子上,下意识吞了口口水。
旁边的腾感觉自己的目光根本离不开那股神秘的香味,直接开口问道:绿耳,这是什么?
这是酒,用小米酿造的。
陆迩用竹制的勺子舀了一点出来尝了尝,颇为满意。
这些小米酒的酿造时间不长,酒味很淡,还带着一点小米的清香,喝了不容易醉,非常适合这次庆典。
不枉他提前两个月准备。
虽然酒劲儿很小,但以防万一,身体虚弱、刚刚临盆、年纪幼小、今夜值守的人统统不能喝。
这样分下来,每个人差不多能分两三杯。
兽人们第一口都觉得这叫做酒的水颇辣,呛得脸色通红;然而辣劲过去之后,酒香和米香同时回甘,全身都变得舒爽起来。
他们瞬间爱上了酒。
有酒有菜、新家落成、田地丰收、阖家欢乐。
周围点燃了巨大的篝火,火光几乎将天空映照得通红,落在红木部落的兽人和亚兽们脸上,明灭不定,盖不住所有人眼眸中的欣喜和快活。
陆迩执被热闹的气氛带动,忽然心头热血涌起,起手中的杯子站起来。
大家看到陆迩似乎有话要说,纷纷安静下来,仔细聆听。
陆迩站起来之后才发现,自己其实也没什么要说的,只是微微一举杯:这段时间大家辛苦了。为我们的新家和新生活,干杯!
说完仰起头,把杯中的酒一饮而尽。
其他人不知道陆迩所说的干杯是什么意思,但看陆迩一口气喝了一杯酒,也效仿陆迩,纷纷满饮了杯中的酒水。
角放下空空的杯子,望着身边这个耀眼的亚兽,看着陆迩双颊微微泛起的嫣红、眼角流露的水光,还有毫无掩饰的明亮的笑容,一时看得呆了。
刚才喝下的酒仿佛变成了一团火燃烧在他的身体里。
为了掩饰自己的心动,角慌忙低下头,给自己又倒了一杯酒喝了下去喝了下去。
只是低头抬头的间隙,他的目光还是忍不住飞向陆迩。
吃完饭,兽人和亚兽们开始围着篝火跳舞。
虽然没有音乐,但兽人们有些变成兽型有节奏的嚎叫,竟然很有些野性的韵律。
兽形可以飞行的兽人们盘旋在天上转圈,地上野兽们此起彼伏地长啸。还有更多的亚兽和兽人们围着篝火跳着没有规律、原始而自由的舞。
陆迩的手被角紧紧抓着,两个人夹杂在周围欢乐的气氛里彼此对视。
在橙红色火光的映照下,陆迩恍惚中看到角的眼眸中似乎有烈焰在焚烧,曾经如同月光照进寒潭一般的深邃碧瞳,此刻跳动着令人有些畏惧、又有些兴奋的火焰。
周围的声与光快速闪烁,陆迩感觉全身都浮起一层微妙难忍的燥热,脑袋也微微有些眩晕。
也许酒劲儿还是太大了。
否则,他怎么会在角慢慢凑过来的时候没有拒绝呢?
第58章晋江独发(58)
第二天,陆迩是在一片酸痛感中醒来的。
睁开眼睛,就能感受到全身上下都像做过什么剧烈活动一般的疲惫,还有某个难以启齿的隐秘部位的异样感,陆迩整个人都傻了。
少顷之后昨夜的记忆回笼,陆迩呆愣片刻,情不自禁伸出双手捂住脸,耳根迅速染上嫣红,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
没想到他自律了这么多年,竟然在这里摔了个跟头。
是他想错了。
他以为小米酒的酒精浓度很低,只喝几杯根本不会醉。
没想到这个世界的兽人和亚兽们都没有尝过酒精的味道,完完全全就是个一杯倒。
现在回想起来,昨夜酒精与热气缠绕、陌生又炽热的触感
停!
不能再想了。
陆迩深吸一口气,轻轻拍打了一下自己的脸,,让自己冷静下来。
醉酒出乱子,这种事虽然没想象过会发生在自己身上,但是既然发生了,也只能正视面对。
他撑着双臂坐起来,一个趔趄差点又摔回床上。感受到动作拉扯出的异样感,微微皱了皱眉。
一坐起来,陆迩下意识寻找自己满身酸痛的罪魁祸首。
旁边已经没有那个强壮的兽人,只有一只毛茸茸的小猫崽儿趴在一边的兽皮毯子上睡得正香。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昨夜消耗能量太多,陆迩坐起身,小咪竟然也没有被吵醒。
陆迩看着小猫崽儿的眼神有些莫测,伸手在小咪的脖子上轻轻虚握了一下,有些咬牙切齿。
谁告诉他猫科动物都很快、靠次数取胜来着?
这个混蛋次数确实多,时间可一点都不短!
想当年他还真情实感地替小咪担忧过以后能不能满足小母猫,没想到竟然先砸了自己的脚。
不过亚兽的生理结构似乎和人类有所不同,昨天晚上这么疯,今天竟然还能站起身走动
陆迩心不在焉地倒着水,一边漫无边际地想着乱七八糟的事情。
喝了一杯水清醒了一下,陆迩去了旁边的房间,忍着内心泛起的复杂感检查了一下自己的身体,没有发现什么大碍,有些痕迹应当过几天就消失了。
简单擦洗了一下身上昨夜激烈运动残留的各种液体,陆迩感觉自己好像八十多岁的老太太,动一动全身筋骨都在呐喊。
而且身上还有不少深深浅浅的痕迹,星星点点的嫣红在白皙的皮肤上格外瞩目。
以防万一,他还是准备穿一件衣服遮住。
最适合的就是曾经用角的毛毛织成的纯白色毛衣,但陆迩拿过来准备穿的时候,动作又停顿了下来。
如果是昨天之前,他根本不会有什么感觉;但是现在穿上用角的毛毛织成的毛衣,岂不是和他被角包裹着差不多了?
说不清到底是羞涩还是排斥,穿了一年多的毛衣忽然就烫手了起来。
最后陆迩还是拿了另一件替换用的毛衣。
确认把身上的痕迹都遮盖住,陆迩稍稍松口气,忽然听到门外有人喊:绿耳,在吗?
陆迩下意识不想让外人进屋,连忙应了一声,扶着腰走出房间,掀开临时充作门帘的兽皮,看到外面站着烈。
不知道为何,陆迩微妙地觉得烈的气质有了些微的改变。
好像饥渴已久的狼终于吃到了垂涎的猎物,带着一丝餍足。
有没有伤药?可以治疗红肿和撕裂的。烈将自己的目的直言托出。
活血化淤、消肿止痛的药草很常见,陆迩之前就准备了很多,上下端详了一下烈:你受伤了?
烈唇角微微勾勒起一个淡淡的笑容:勇受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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