角抬起头,正好对上陆迩含着一丝笑意的双眸:你在这里,我还要去哪?
角呆愣了一会,才明白陆迩的意思,脱口而出:你不想回家吗?
我的爸妈嗯,就是父亲和姆父,在我小时候就出事去世了。陆迩把角的大手放在手心,看清了这个强大的兽人眼底尚未散去的恐慌和失落,心里更加柔软,低声道,现在,你和小酒他们就是我最亲近的人,有你们在,我就不会离开这个世界。
看角还是一副傻愣愣的样子,陆迩又补充了一句,再说,我想回去也回不去啊,我和这些异族又不是来自同一个世界。
这时候的角终于反应过来,兴奋地站起来,一把把陆迩抱起来转了个圈:你答应我不离开?真的?
真的。
太好了!
角兴奋得眼神晶亮,愈发如同两块剔透的翡翠。他凑到陆迩脸上狠狠亲了一口,抱着他就想往床上走。
吓得陆迩拍打着他的后背:孩子们还在呢!
没事,我拉帘子!
我们刚才不是在说正事吗!
说完了!
你唔
三个幼崽从一开始就没听懂父亲和姆父的讨论,只是凑热闹地跟着父亲和姆父玩罢了。现在看父亲和姆父又一起上了床,还把帘子拉得结结实实,顿时见怪不怪地各自爬着玩儿去了。
又一次腰酸背痛的陆迩暗自决定,以后自己不能再给角什么精神安慰了这个混蛋吃到一点甜头就忍不住,回回搞得自己苦不堪言,早上想起昨天夜里种种羞耻的表现就恨不得完全失忆。
偏偏角在床下的时候特别听话,一到了床上就不老实,嘴上答应得好好的,兴奋了什么都不顾,把自己带得也越来越疯
摇摇头驱散那令人失控沉迷的感觉,陆迩红着脸下了床,掀开帘子就是三个幼崽纯洁无暇的眼睛。
陆迩:
再也没有比这更尴尬的事情了。
角因此被迫和陆迩分床睡了一周。
因此角之后几天特训的时候全身都环绕着低气压,出手都重了不少,哪怕是典都吃了几次亏,疼得龇牙咧嘴。
搞不清楚角和陆迩之间怎么回事,典结束特训之后回去问自家弟弟:木光,最近角和绿耳怎么了?
木光正拿着裁剪好的棉布比划来比划去,听到哥哥的问题顿时一愣:啊?他们怎么了?
这是我问你的问题。典有些稀奇,不是让你装作被绿耳折服,跟他打好关系,然后慢慢给他灌输留在神坛部落的想法吗?你没经常去找他?
木光尴尬地笑了笑:我最近比较忙
你忙什么?典注意到木光手里的棉布,端详了一下,脸上浮起一丝惊喜,给我做衣服?
木光眼神一变,往后缩了一步,咳嗽一声:不是给你的。
这么大明显你穿不了典的声音忽然止住,眼神微微眯了起来,你有喜欢的兽人了?
木光又咳嗽了一声,矜持地道:也不算喜欢,只是看他还不错。
典对自己弟弟自然是了解的,知道他这么说就是有了谱,顿时有点好奇:是哪个兽人被你骗到手了?
呸,谁骗了!木光不满地反驳一句,我也很受欢迎的好不好?
说说看,是哪家的兽人这么不长眼。
木光瞪他一眼,才哼了一声:是实。
实是谁?典迷惑地回忆了半天,才想起来,哦!那个跟绿耳和角一起从红木部落过来的犀牛?
实来到神坛部落之后,存在感一直不太高他平时做的事情基本都是陆迩和角安排的杂事,很少主要承担什么责任。
上次木光试图接近陆迩,就被陆迩丢给了实。
跟实接触之后,木光发现实虽然不是那么强势,但性子很稳,而且懂的东西很多。最关键的是,实从来不把他当作一个柔弱无力、只能做兽人附庸的存在,而是平等地跟他交流,哪怕他一开始学习插秧笨手笨脚,也很耐心地指导着他;也没有因为他体力不够就对他额外照顾,说做多少农活就做多少。
这种被人尊重、被人承认的感觉非常奇妙,也让木光很快就对实产生了好感。
木光后来暗中打听过,知道实没有伴侣,就鼓足勇气主动出击,没想到实竟然一脸震惊,仿佛根本不相信会有这种好事一样。
回想起实傻呼呼红脸的可爱模样,木光忍不住又笑了起来。
典看自家弟弟那一脸幸福的样子,忍不住有点发酸:我还没亚兽呢,你就找到兽人了。
谁让你天天在外面忙,哪有空去追求亚兽。
我不去巡逻,部落里的安全谁来负责?典摇摇头,准备回去,却被木光又叫住了。
哥,我准备给实做件衣服,但是想不出有什么合适的饰品,你有没有什么好建议?
典故意泼冷水:挂几片叶子就行了。
去!
典撇撇嘴,从怀里摸出一个小玩意丢给木光:这个给你。
木光接过来,入手冰凉坚硬,一看是个圆溜溜的东西,上面还刻着简单的花纹,微微疑惑,这是什么?石头?
这是从其他部落那里交易来的,说是现在外头很多用这个东西来衡量食物的价值。也有很多兽人和亚兽把它挂在身上当装饰。典指了指那个东西,回忆了一下,这东西好像叫什么耳币?也不知道是什么石头,特别硬。
木光把衣服做好送给实的时候,实注意到衣服衣服上缀挂的耳币,十分惊喜:这是哪来的?
看到实好像很喜欢,木光心里微微高兴,矜持地道:这是我哥从外面带来的,你猜这是什么?
实有些困惑:这不是耳币吗?
难道离开红木部落这么久,耳币已经进化出新的名字了?
木光有些悻悻:你怎么知道这是耳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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