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玉顿时傻了眼,她那是什么表情,满脸娇羞的模样,从来没见过她居然还有这面小女人的姿态,简直让人心悸。
得了鼓励,锦玉的心被熏的膨胀开来,听得澜夜道:阿玉,我的好阿玉,你抱抱我,亲亲我。
她抿起嘴角道好,又俯下身子去吻她,吻累了又趴在她的胸膛上,听见她擂擂的心跳声,曼声道:阿夜,你说月亮上有什么?
她睁开迷离的眼,望见那轮明月就在她的背后,映着光辉,她道:月亮上有你。
抬手就拍在脑门上,你别老不正经,我真问你呢。
她吃痛,到底是不是姑娘家,手劲不是一般的大,她辩驳道:什么叫老不正经,今儿是不是你先惹起来的,还来赖我,我可什么都没干。
你还好意思说的,上回承乾宫夜里,别以为我睡着了不晓得。我问你,你翻了窗户进来,都做了些什么?要我一五一十演示给你看么?
像是被人撞破了秘密,澜夜扭捏着耍赖道:什么呀?我不记得了,你不要同我说这个,我记性不好。
好家伙!又要赖,她上辈子是不是个赖皮精转世的,锦玉咬牙道:阮大狗,我觉得做人不能如此无耻。
阮大狗还是不肯招认,忽闪着一双萌萌的大眼,骨碌碌转来转去。
她继续道:你上回偷亲我了,咬我嘴唇了,手也不老实,从我寝衣底下伸进去,第二天早上起来,我小衣都不见了,还有
等等等,不许再说了!阮某人忽然着急起来,没曾想她居然全都说出来了。
论撩拨人的本事,锦玉比不上她。可轮起厚脸皮的程度,锦玉能排天下第一。
锦玉凑过来,对上她不自然的面孔,无赖笑道:这下看你再赖!然后转头在她耳蜗处轻声呵道,对了,我刚刚还没说完,你还摸我胸摸我屁股了。
澜夜顿时僵住,脸上红一阵白一阵,她的脸全都丢尽了,这是她这辈子干得最没有脸面的事情,现在全被她抖出来了。
那晚她一时大意,以为她是睡着的,谁知她居然是醒着的,道高一尺魔高一丈,她还真是小瞧了她的耐力。
你是不是姑娘家?你一定是个无赖吧,非要逼我就范才开心?她恨得伸手朝她脸上重重捏了下。
锦玉捂着脸,冷哼道:疼她揉着脸,你这算不算恼羞成怒,还有,你这捏人咬人的习惯得改,错了就是错了,我是个吃软不吃硬的人,你好好道个歉,我还是很好说话的。
天爷的!世上有这样自恋的人么,那晚的事情,她一个巴掌能拍的响么,明明自己也很快活,凭什么叫她认错。
她突然凑上来,伸手扯她的襦裙交领,手指从领口滑进去,澜夜一哆嗦,紧紧捂住领口,你做什么?
她嘿嘿笑道:你猜我要做什么?手指要往下伸了伸,你不认错,我就摸回来。
那我认错。她立时开口道。
这下轮到锦玉傻眼了,本来准备要干点什么的,这人怎么这样的,牵只驴就准备下坡?
她愣了半晌,眨了眨眼劈脸就道:你怎么这么没骨气的,我叫你认错就认错么,你就不能抵死不从一回?!
不认错不行,认错也不行,果然女人都是难伺候的主儿,她咬着错牙道:那我到底要不要认错?
锦玉睁着无辜的大眼,看了看她,又抬头望天,果然今儿只能看日出了,她扼腕长叹道:唉,随你的便。
说着合身躺下来,阿夜,你抱着我,我困了。
闹了半晌又不闹了,撩拨了一身的火,这会子又要说睡觉,不是饿了就是困了,敢情逗弄半天白费功夫啦。
澜夜翻身压在她的身上,低头亲了亲,承认道:那晚是我孟浪了,你要是想摸,就摸回来。
锦玉哭笑不得,说她脑子聪明,有的时候又傻的可爱,她真是拿她不得,将脸贴上去靠着她,亲昵道:我没有怪你的意思,我喜欢阿夜亲亲我摸摸我,我还喜欢阿夜压着我,就像现在这样,你说我是不是很奇怪。
她摇摇头,说:不奇怪,我也喜欢。说着又在她颈窝间温存了番,将她搂在怀里,不早了,你眯一会儿,我搂着你。
她嗯了声,细微不可闻。搂在她的怀里,心中有种淡淡的魇足感,天边儿传来两声鸟叫声,一直戳到天边儿去。
第51章(修)
阿夜长得一双标准的丹凤眼,望向人的时候,眉梢总有意无意轻轻上扬,温润的眸子,有种悲天悯人的味道,似乎永远高高在上,世间的一切生离死别都与她无关。可有些人接触久了,才知道她也有喜怒哀乐,也有一颗愿意爱人的心。
她撑起头拿眼细细描摹她的脸,就近看,依稀可以看见脸上细细的绒毛,锦玉屏住呼吸,生怕吵醒了她。
我长得怎么样,看着还挺赏心悦目的吧。
她突然睁开眼睛,锦玉受到了惊吓,一下呆住,愣怔怔忘了反应,本就刚刚睡醒,脑子里迷糊不清,现在又被吓了一下,整个人有些迷离涣散。
阮澜夜温吞笑起来,撑起身子坐起来,对上她的面容,曼声道:怎么了?被我吓到了?
这一次没有发怒火,唔了声点点头,然后又换了个姿势,将头窝在她的怀抱里,山上的清晨有些凉意,方帽也不知道到哪里去了,一头青丝倾泻下来,垂在浑圆的肩头。她身上有些凉,将头往她怀里拱了拱,找了个舒服温暖的位置贴在那儿,嗡声嗫嚅道:阿夜我不想回宫了。
不过一个晚上,倒像是过了半辈子似的,她心里很向往这样平常的日子,就和阿夜两个人,一起上街买糖人,一起游湖放河灯,一起看日出她还有很多的事情没有做,时间实在是太短了,她不想再回到那个铁笼子里去,她想和阿夜一起远走高飞。
脑子里一旦有了这种想法,便就一发不可收拾起来。人总有冲动的时候,兴上头总觉得只要两人能长久的在一起,就什么都可以不要。可事情总没有那样简单,她是宫里的司礼监掌印,手里提督着东辑事厂,那么多的事情压在头顶上,哪里是能说撂下就撂下了。
阮澜夜低头在她柔软的发丝上贪恋的蹭了蹭,这种事情不是没有想过,只是想来想去,似乎怎么都没有出路。
紧紧蜷起拳头,喊声道:阿玉,我从来不是贪恋权势的人,这宫里头也没有值得我留恋的地方,能和你一起远走天涯是我这辈子的愿望,哪怕亡命天涯也在所不惜。她喉头有些发紧,我也不是怕死之人,跟着你一道儿是我自愿的,你总说是你带累我,可我怕的,是我带累你。我仇家这样多,本就过的是手捧脑袋的日子,如今又将你拉进我的漩涡里来,和我一起受苦,我不忍心。
锦玉眼眶有些湿润,埋头在她的颈窝里,闷声哽咽道:我知道,我都明白。
东厂仇家那样多,再加上朝廷,她若是和她一道儿走了,只怕挨不过明天。有的时候,人不能这样自私,倘若就这样走了,不单单碧蓉,还有东厂里跟着她那么多年出生入死的档头,还有扶顺,春嬷嬷这些人全都要跟着遭殃,她从来没有想过自己的爱情要建立在别人的生命之上,那样的爱情,她要的心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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