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喻往旁边挪了挪,给沈柯留了个位置。
沈宴呢?怎么把你一个人晾这儿。
陈喻和沈柯、沈宴从小就认识,也在庆和中学读书,和沈宴一个班。
只是陈喻和沈宴玩不太来,关系没时子越他们亲近,但是陈喻和沈柯倒是挺亲近的。
关上车窗,陈喻忍不住问,你俩又吵架了?
没,是我今天起晚了。沈柯放好书包,随意搪塞了一句,没好意思说把沈宴踹下床的事。
陈喻挑着眉,不置可否。他和沈柯、沈宴也算是从小玩到大了,沈宴刁难沈柯又不是头一次。
先前沈宴逃课,非要拉上沈柯一起,俩人被抓了罚着写检查,都是沈柯一个人写两人份的。
这种类似的事,光是他见着的,就数不过来。
沈宴强势,特会使唤人,脾气又差,他喜欢的东西,沈柯从不伸手要,他不喜欢的,沈柯看他脸色,也不敢往家里带。
陈喻和沈柯玩得好,见他受气,就难免想打抱不平。
我说你和沈宴怎么回事?你就这么没脾气的让他欺负?陈喻拧眉,先前你教我讨好老太太、对付陈烨时,那法子不挺狠的。
沈柯刚打开酸奶盖子,插了吸管,酸奶是早上沈宴买早餐时给他买的。
闻言,他面无表情地咬着吸管,认真说,他没欺负我。摸着酸奶罐子,他又补充道,他也欺负不了我。
陈喻愣了愣,半晌摸不清楚这话的意思。
作者有话要说:
沈宴:昨晚梦到的是妹子,性取向没问题。
沈柯:你确定?
直到后来,沈宴知道了有种情趣,叫女装play。
谢谢祁白大大投的地雷,么么哒。
第9章外套套
沈宴人挺好的,沈家对我也不错。沈柯想了想,解释了一声。
陈喻不是第一个和沈柯说沈宴对他不好的,但沈柯听着总不是很舒服。
沈柯是不大喜欢沈宴偶尔抽风的脾气,但是并没有觉得自己就该委委屈屈一脸怨念样。
当初是沈宴把他从福利院里拉出来,他吃穿用度也全是沈宴给的,他有什么不情愿的,花着人家钱,还在外人面前卖委屈?
这有点说不过去。
你说沈宴人好?听着沈柯这话,陈喻不理解了,合着沈宴这么压榨你,你还是自愿的?
陈喻不免来气。
沈柯看着性子挺软的,内里可不是个吃亏的主,偏偏对着沈宴这么没骨气,他确实想不通。
不知情的人都说沈柯软骨头的不行,沈宴说什么是什么,他起先也这么想的。后来,他被陈烨排挤,沈柯给他出主意,那法子狠辣的,拿捏的陈烨到现在都翻不了身。
他才后知后觉,沈柯这人,可不像看着那么温顺。
陈喻正想着,只听沈柯说:我为什么不愿意?
陈喻看向他。
沈柯说:他出钱供我吃住上学,我帮他写写作业、跑跑腿,很公平的交易。
陈喻噎了下,交易?
当然,他脾气有时候是差了点。沈柯咬着酸奶里的果粒,舌尖上的黄桃味让他满足的弯眼睛,但顾客是上帝,他花了这么多钱,我哄哄他不是应该的吗?
况且,沈宴平时对他挺好的,除去小时候抢他玩具,逼他穿小裙子的傻逼事。其实他和沈宴,很多事情上都是相互的,他洗衣服,沈宴会做饭,拖地这种小事俩人都是分着做,甚至沈宴做的比他还多。
陈喻神情怪异:这话谁说的?这种歪理可不像是沈柯想出来的。
沈宴啊。沈柯语气很自然,沈宴说我不能白吃白住,他出钱,我听他使唤,这叫劳动偿还。
沈柯没觉得这样不好,沈宴说,他俩是你情我愿的等价交换,谁也不欠谁。能用钱、用劳动来衡量的东西,总比人情债要好,至少心底不会有负累,皆大欢喜不是?
陈喻搞不明白这种思维,只觉得怪怪的,又不知道该怎么反驳,想了很久,才说:那我给你钱,你也对我态度好点?听我使唤?
沈柯冷漠地摇头:我现在不缺钱。
陈喻不满了:你这也太双标了吧。
不一样的。沈柯低头喝酸奶。
哪里不一样,他没说。
陈喻也不想继续这个话题,瞧着他那瓶没喝完的酸奶,就笑:沈柯,这么大了,你咋还喝酸奶呢。
不能喝吗?沈柯茫然,没觉得有什么不妥,沈宴说,喝酸奶能长高。
陈喻抽抽嘴角:他说你就信啊。
本来是信的。沈柯特别认真地捏着酸奶罐子,也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微微皱了下眉。而后,他笑了笑,慢吞吞说:后来,大概是、喝习惯了吧。
有些东西,习惯了就不愿意改了,太麻烦。
俩人说着话,路上还不算难熬。
没一会工夫,沈柯的手机响了,屏幕上边显示着好哥哥三个字。
这傻逼备注也是沈宴改的。
沈柯放下酸奶,按了接通键。
沈宴问:你没在家啊?
我坐陈喻的车了,一会到学校。
行吧,那注意安全。沈宴嘱咐了声,挂了电话,转头给司机那边拨过去了,陈叔,不用接柯柯了,他快到学校了。
沈宴是到了学校后才想到今天升旗的,想着沈柯来学校可能不方便,又嘱咐司机回去接他,没接到人,他这才问了声。
沈柯大概也想到了这点,继续喝着酸奶,慢悠悠说:你看,他挺好哄的。
陈喻愣愣的,也是搞不清楚俩人的相处方式了。要说沈宴对沈柯好吧,不太像,沈宴那脾气,就不像个会妥协的。要说他对沈柯不好,还知道打电话来问问沈柯到没到学校。
庆和中学每周一升旗,要求七点半到校,这会儿学校门口堆满了车,不太好过去。
陈喻和沈柯在不远处的路口下了车。
快到校门口的时候,有人朝沈柯招了招手,喊道:柯柯。
声音,是江念。
沈柯有些烦,不大愿意搭理江念。也不是因为沈宴不喜欢江家人,不准他和江家人联系,其实,他自己也不喜欢。
沈柯背着书包往前走,步子快了些,顺手把喝完的酸奶罐子扔进垃圾桶,没应声,径自进了学校里边。
走这么快,你避瘟神呢。陈喻笑笑,江念可是大财神,你上回送他去医院,江家不甩了你一笔钱嘛?
沈柯把校服袖子往下边拉了拉,手指插进裤兜,剥了块薄荷糖。
薄荷糖含进嘴里,他扯扯唇角:是挺值钱的。
那么大的数目,江念可真金贵。
沈宴当时沉着脸,拿眼刀子死戳着他,就差没当面骂他没出息了,大概也和江家甩过来的这笔钱有点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