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柯被他理所当然的语气镇住了,一时间有点怀疑人生,下意识的就没挣扎,被他抱回去了。
被子重新裹成了粽子样,黑暗中,沈柯只觉得沈宴的眸色沉的厉害,然后,睡衣被人掀开了。
别动,我就亲亲,不干别的。沈宴是抵着他的头说的,半搂着人的姿态。他声音好听,嗓音故意压着,有点撩人的性感,温温和和像是情人间的低语。
他也确实是在讲情话。
沈柯近几天的激素水平挺低的,吃最爱吃的东西都没有多少满足感,他却本能的,因为沈宴的每一个动作、每一个表情莫名紧绷起来。
这样的本能反应比情绪来的更加直接,像是根深蒂固到了骨子里似的,会让人上瘾。
沈柯身体颤栗起来,闷闷道:你说话算话。
嗯。微不可查地应了一声。
沈宴的手掌贴过来,睡衣扣子解开了,鼻尖拂过温热的气息,呼吸交叠,沈柯安安静静的没说话,只闭了眼睛。
沈宴也不说话,慢慢搂住他,去亲他的唇,感受着怀里人一点一点的瑟缩。
窗缝投进来的月光洒了满床,隐隐的,能看着那一截白嫩脖子,和后背突起的蝴蝶骨。沈宴碰上他紧闭着的眼睛,眼尾是红的,纤长的眼睫一点一点发着颤,可怜的招人。
温热的唇顺着脸颊,到了下巴,再顺着脖子隐没,沈柯眼睛闭得更紧了,从上到下都撩了火,一寸一寸的,把火光传到了尾椎末梢。
沈宴撩火的手指顿住,低声问他:手动档可以开吗?
沈柯:
没等沈柯回应,手已经碰上去了,十几分钟后,沈柯上气不接下气的喘息,带着细弱的哭腔迷迷糊糊想着,他到底是怎么到的这一步?
没等他想明白,沈宴看着他的表情,慢慢去亲他,安抚道:给我也摸摸。
沈柯又晕乎了,口干舌燥的厉害,到底是没把持住。
一番荒唐过后,俩人迷迷糊糊睡过去了,这是沈柯头一次不开灯,也睡得这么安稳。
经过了昨晚这么一遭,俩人就有点刹不住车,沈柯的底线越来越低,拒绝的话都说不出了。他知道这样不好,就是忍不住,每回都被沈宴忽悠着开个手动档。
由简入奢易,由奢入俭难,这种事要是习惯了就不好戒了,沈柯愁的不行,过了六七天后,他就有点不敢回家了,好像家里养了只老虎一样可怕。
亏得年底事忙,公司那边的报表堆了一堆,他白天也没这个时间胡思乱想。
晚上天更冷了,审核好最后一份文件,沈柯看了眼时间,晚上七点多。他犹豫了下,心思不属的木着脸,没回头,看着外边的夜色问周一:还有文件吗?
周一正接着一个电话,诧异于沈柯的敬业,回了声:没了。
沈柯没注意到他接电话呢,摞好文件,绷着脸说:晚上我还想再加个班,和你讨论点问题,要不,今晚我去你家睡吧,我睡客房。
周一抽抽唇角:祖宗,我接电话呢。
沈柯扭过脸看他,后知后觉道:哦哦,你先接电话。
周一和他大眼瞪小眼,木着脸把手机拿的远了点,对着口型和他说:沈宴的电话,他听着呢。
沈柯:
沈柯脸色当下就垮了。
对面沈宴的声音传过来,继续和周一说着话,周一应了两声,把电话挂了。
沈柯赶忙巴巴地问:沈宴、他说什么了?
周一:没问别的,就问我一句,看你吃饭了没。
沈柯一脸严肃:奥。
他刚说完话,沈宴的电话就打过来了。沈柯接电话时候还有点心虚,也不知道沈宴听没听到自己方才说的话。
我在你公司楼下,忙完了吗?沈宴问他。
沈柯忙说:没呢。
哦,那我上去等你。沈宴停了车子。
不、不用了。沈柯咬咬牙,磕磕巴巴说,你别上来了,我现在下去。
沈宴顿住了,笑道:好。
夜色下,沈宴靠在车门上等人,穿着一身顶休闲的衣服,摆弄着手里的手机。
沈柯看见他,就下意识朝他走过来,那种不想回家的心思立时都没了,像个被下了情蛊的痴心人,明知道要沉沦,还是晕了头脑。
沈宴握着他的手指摸了摸,这么会工夫,沈柯的手指就凉了。
冷不冷?沈宴问他。
冷。
沈宴拽着他的手,放进自己大衣兜里,正好路过,外面吃个晚饭吧。
嗯。沈柯下意识应了声,琢磨着沈宴到底听没听到,自己说的那些不想回家的话。
他心虚着杵在原地,由着沈宴给他系围巾,想了好一会算想明白了,反正他俩在年后的董事会后,就能彻底断了关系,他想这么多干嘛,又不是要谈恋爱。
可他又觉得不对了,他觉得现在和沈宴的相处模式,跟谈恋爱也没差了。
沈柯想了想,又想了想,看着沈宴半低下来的脸,小声问他:董事会过后你说要和我断了的,还算数吧。
沈宴系围巾的动作一顿,眼睛垂了垂:算数。
哦哦。沈柯松口气,又问他:那咱俩现在是什么关系啊?
沈宴被他问笑了,恶意的掐掐他的脸,好似很认真地思索了几秒。沈柯又催了一遍,就听他一本正经说:炮友关系?
沈柯:
哦,你要不喜欢,可以换个说法,互帮互助关系?沈宴说的贴心。
沈柯瞪大眼睛,说不出话来,只觉得担心董事会过后沈宴还会纠缠他什么的想法太天真了,原来沈宴是这么渣的人。
他微妙的松口气,又觉得挺不爽的,心情还挺矛盾,这种微末情绪很快被沈宴的话给带偏了。
沈宴扣在他围巾上的手指往上挪,碰了碰他下巴,恬不知耻地问:手动档这么没意思,柯柯,你确定不开个自动档吗?
沈柯恼的不行,拍开沈宴的爪子,自己坐到了后车座上,和沈宴隔了一个远远的对角。车子起动时,他还摇下车窗和周一打了个告别的招呼。
周一远远地看着他,有一瞬的晃神,这样模样的沈柯和平时是不一样的,跟在沈宴身边的时候,好像他整个人都变了样,满脸的活气。
他想到了路上被收养的小野猫,带着对全世界的警惕,却怯生生的伸出肉垫来,只给自己主人玩,缩在主人的怀里撒着娇,抱着仅有的温暖。又像是荒野上的野狼,找到了回家的路,心甘情愿地收了爪子,这么一心一意的,只听一个人的话,只对一个人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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