叔叔,您找我?
元致,你来了。王之行挂着笑意招手,快坐下来,我们叔侄也有好多年没见,这些日子生意有点忙,今天才抽出空来寻你说说话。说起来,这些年都是叔叔亏待了你啊。
许然垂眸,眼睑轻颤,将一个悲痛欲绝的小少爷形象表演的淋漓尽致,叔叔无需自责,这都是那些无耻匪徒所造成的。
唉。王之行长叹一口气,当初要是我代兄长走一遭就好了,或者推迟一天,兄长就不必
元致,你爹临走前可有交代你什么?
许然皱着眉头思索,没有,叔叔为何有此一问?
说来惭愧,我虽然跟随兄长走南闯北多年,可是早年的账本被兄长收起来了,最近查账又想起早年的账本,故问问你是否知道,不知道也就罢了。
爹从未跟我说过账本的事情,他希望我去私塾上课,但是我生性顽劣,辜负了爹的一片苦心
许然说着说着竟然悲戚的低头抹泪。
王之行眼底闪过一丝嫌恶狠辣,却又起身安慰了他一番,元致啊,叔叔今日叫你来也是要嘱托你一件事。
何事?叔叔但说无妨。
兄长属意的继承人是你,我不过是暂代一段时间,如今你回来了,我也是时候将家业交与你。但是你毕竟多年未曾接触家业,正好过几日要押送货物去荣城官府,你也正好可以借机熟络线路。
叔叔!许然感动的眼中含泪,元致必不辜负伯父一片苦心!
叔叔,元致已归家几日,还一直未曾去拜祭爹娘,心中十分不安
王之行欣慰的拍了拍许然的肩膀,你长大了,拜祭的事情不急,还是等你回来再去吧,先下去准备吧。
回到自己房间,许然激动兴奋的脸色一下子变得冰冷,呵,什么继承人,想必这路就是他为我精心准备的黄泉路。
【宿主既然知道,为什么还要答应他?】系统不解。
我现在要人没有,要钱也没有,归来只是想看看如今王家的局面,现在看来,王之行已经控制了所有人,我也不必再在这里待下去,浪费时间。
真是有了瞌睡就有人来送枕头,王之行这步棋下的正合他意。
【那王之行说的账本又是怎么回事?】
他以为我什么都不知道,爹临走前交给过我一把钥匙,那里存放着家主印信,纵然王之行已经掌控王家,可是他没有家主印信,依旧是名不正言不顺。
家主印信就在王之行的书房暗格之中,既然马上就要离开,那么印信也要早点取出才行。
深夜,月朗星稀。
啊啊啊!!!!一声尖锐的叫声划破夜幕,这是王云的尖叫声,顿时王府一片嘈杂。
而此时,许然已经从书房的窗外一个翻身悄然落地,借着外面的响动,他快速在书房里侧找到一幅画,画旁有一个花瓶,转动花瓶,墙上出现了一个锁好的暗格。
暗格里面有几封信和一个小的家主印信,许然将所有东西拿出来,随后将物品回归原位,纵身一跃,消失在茫茫夜色中。
在他离开的下一秒,书房门被急促踹开,王之行气喘吁吁的观察着书房里的一切,发现并没有人来过,心下松了一口气。
王元致一直没出过门?
是的,今日兄弟们一直盯着他,绝对不可能在我们这么多人的眼皮底下跑了。
王之恒这个老狐狸,我跟了他这么多年都不放心我,临死了还要把东西藏起来!
王之行越想越气,云儿那边到底出了什么事?
小姐房内出现了一条毒蛇,仆人已经将蛇捉走。
这些仆人怎么搞的!
而此时趁乱溜回自己房间的许然往床上一窜,像是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
今日他故意提起拜祭父母,可王之行断然拒绝,连敷衍都懒得说,看来这后面还大有文章。
次日,许然以采购为由出门,能够感受到屁.股后面跟了不少老鼠。
许然轻蔑一笑,随意买了一些东西,在茶楼中坐了一会儿就回了府。
回府时又遇到了王云,这次王云倒是没给他刺头子,直接转头就走,神色间还带着一丝娇羞。
一晃眼,出发的时间已经到了。
出发的时候是正午,一行人马不停蹄的往荣城方向赶去,荣城与盛城之间相距不远,中间横亘一座大山,大山乃必经之地,也是匪徒杀人越货的绝佳地点。
行至山林,地上已是月光如水,许然让大家原地休息,这次有王管家随行,这次为了杀他真是下了一番功夫。
王管家随即取了一些干粮和水递给许然。
水中有不明白色粉末的痕迹,许然借着月色看的分明,再看王管家眼中的凶狠,他故作不知,仰头喝了几口。
林中万籁俱寂,众人食用干粮以后纷纷昏睡在地上,仅有山虫嘶鸣之声。
等到王管家从昏迷中醒来,却发现自己已经被五花大绑,周围被绑的还有整个商队的随行人员,可是就是没看到王元致。
王管家是醒的最早的,大声喊了几声,其他人才从昏睡中醒来,发现自己被绑,又是一阵骚乱。
干!这是怎么回事?
谁他娘的敢绑我们?!
这是怎么回事?他们这群人竟然会睡着?这次商队中没有一个普通人,都是山匪伪装而成,他们明明将迷药融入水中给那王元致饮下,怎么变成他们被绑?
呲一声尖锐物体刮石头的声音响起,众人顿时寂静下来。
王管家仔细看去,在燃尽的火堆旁看到了王元致,激动的大喊,少爷!快救救我们!
许然没有抬头,手中动作又重复了两次,这次他们看清楚了,许然手中拿的正是他们行凶用的骨刀,一声声摩擦声听的人头皮发麻。
骨刀边缘锋利,在月色的映衬下极为阴森冰冷,许然幽幽问道,怎么,这就怕了?当初杀我爹娘的狠劲哪儿去了,杀我的狠劲又哪儿去了?
少爷?您在说什么?我听不懂。王管家浑身颤抖,却强作镇定。
许然起身,手中握着森厉的骨刀,停在王管家身前,蹲下身,平视王管家,勾唇,手起刀落。
啊啊啊啊啊!!!!!王管家在急促尖叫过后腿间竟然无意识的流出了一股热流,腥臭难闻。
冰冷的骨刀贴着他的皮肤,只要稍微前去一点,王管家的命根子就没了。
其他几人见到许然不是说笑的,哪里还有之前骂人的态度,他们都是贪生怕死欺软怕硬之辈,纷纷哭着求饶。
大爷饶命,我们都是听命行事!
都是那王之行指示我们干的,我们都是老实本分的人!
还不等王管家阻止,众人已经三言两语把王之行的恶行全部供了出来。
原来王之行筹谋已久,恐怕原主父母也是有所发觉,否则不会将印信和那些书信全部藏起来。
得到所有信息以后,许然又强行将所有迷药混在水里灌给众人服下,这次估计能睡个三天,这座山里有土匪那是人尽皆知的事情,如果不是商队,没人会进来,何况王管家选的这个地方十分隐蔽。
随后他快马加鞭奔赴荣城。
【宿主,你为什么还要去荣城?现在直接去官府报案不是更好吗?】
盛城已经被王之行掌控,他料定我去不了荣城,你可知荣城官府里面有谁?
【八府巡抚袁亭山?】
对了。许然入城后直奔府衙,袁亭山性格耿直,为官清廉刚正不阿,这件事找他最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