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横亭内,赵若愚和郑归音早都听说了这件事。她知道郑锦文心情不好。
她与他轻声说话拨弦,没去惹坐在一边的郑大公子,没多久,他终于挤出笑起了身,告罪出亭。她松了口气,赵若愚瞧着她的脸色不禁宛尔。
她为兄长眼露歉然,他笑着摇头表示不妨事,是他自己要来见她。她转头看向郑锦文的背影。
他在游廊上拐了两拐,去了外厅的廊上了,在那里等着的是外面刚回来的莫管事。
“是京城里宰相府里的亲事?”赵若愚突然问了一句。
她歉然点了点头,脸上的诧异却不禁露出了来:冯虎方才说她还玉还早了,冯婆也说他假装有妾室都是在耍傲气,眼下他怎么不生气?
“张宰相府的亲事不过是障眼法,大公子虽然未必是这样想,你却是这样想的。”他瞅着她,慢慢说着,“…否则你不会把汪氏送给我。”
她心里一惊,岂会承认,况且这时冯虎在曲桥上远远给她打了个手式。
她暗暗放了心,知道郑锦文突然对赵才子这门亲事热情了起来,果然是因为知道汪云奴从泉州给她写了一封信。
她的眼光瞬间落在亭外的逢紫身上。给郑大公子通风报信除了这丫头不会有别人了。就在这时,赵若愚继续说着他自己的侍妾汪云奴。
“你一直用云奴娘子监视我是不是?”
“…”
她只能沉默,顺势侧身伪装在看亭外的花。赵若愚不知她转眼千回百转打了无数个算盘。他举步来到她身后。亭檐上有粉红色的花瓣随暖风落下来,在她眼前打了几个旋。
他看到她抚在亭栏上的纤手动了动,似乎要去接住了这飘零的落花。但她毕竟没有动。
她的精神集中在身后,在赵若愚身上。花瓣便从她面前落下云了,飘落在了水中。她终于想好了应
该说的话:
“…我和汪娘子有书信往来,是因为她母亲汪孺人是明州汪家的庶女。远嫁到泉州。”她回头看着他,委婉回答,“我家和许家有仇,为了将来需要和明州私商交好。有了汪孺人引介就好办多了。”
“…你说得没错。”他知道她还在避重就轻,然而光影在花枝檐角间斑斓迷离,眼前的郑归音,容色与漆眸相映令人目眩,叫赵若愚回想起了一年多前的她。
那一天,他机缘巧合和她相遇,从她身边带走了汪云奴。那是他与十二岁的她相遇写下书约后,再一次见到长大的她。
当时,他没认出她就是曾经让他做上门女婿的小姑娘。现在回想起来,那一天他也是被她的容光笑颜所惑,才会与她失之交臂。
“你怎么打发许文修?”他只能暗骂着自己眼瞎,无奈笑着问她,也在暗示着,“汪娘子是他的人。”
他在暗示汪云奴不是他的侍妾,她听出来了。她更在意他话里的透出来的另一层意思,她探问:“…许文修找上赵公子了?想把她要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