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就是被汪孺人抓着这一点来做文章了。她感叹盘算着,汪云奴心里会算计这话就算不是她故意说的也是她心里话。她也不用对她们母女客气了:“赵慈真的不是赵才子的孩子?”
她再次问着,汪云奴发怔后又是拼命摇头,她微叹:“给过你机会了…”汪云奴一惊看她,她站起来:“你要是没有赵慈这个儿子。赵公子未必娶你为妻。就算我嫁给他你也不要指望孺人说的话成真。我不会让你进府为妾。还有——”她凝视着她,“你来求我以为会有什么好结果?我为什么要帮你?你真要听赵公子自己来和你一刀两断?”
“郑娘子!”她色变,外面恰好就有尼师的声音传来:“施主,有外客求见施主来了。”
汪云奴惊喜不已,她却摇了摇头,示意她稍安匆躁:“方才我在外面见到了庆王。”
谁知道现在来的是什么人?
“庆王——?”汪云奴更加惊骇,她已经推门而出。随着尼师出了房,她那身藕荷色
小团花裙幅滑在水波纹的青砖廊道上,拐到了后殿,她看到了廊口金桂树下的人影,是一名儒服松灰大衫的年轻男子。
听得脚步声,他转过头来,发髻上用琥珀玉扣结着的发巾飞扬,面如冠玉,质如芝兰。来人正是赵若愚。她微微松了口气。他见得她的人影迎上来却是苦笑道:
“何必把她关在这里?”
“你有别的法子牵制汪孺人?”她微笑反问他,他也知道适可而止,叹道:“我不是为了她们母女。”又指指后门外,“你要我请的人,我替你请来了。何必还在写在信里和我说,说我办好这事就能见云奴?你不说这些我以前难道没为你办过?”
“…汪娘子在等你。”她并不接他话,伸头先看到文德院后门外。门外老松下果然站着一名男子的背影,正是她要见的祝怀白。她便笑着转头,一指后殿边上的小角门:
“你去那边就好。那里是黄门院子里的老宦官住着,年纪太大从宫里打发出来的已经出家为僧。你去那里让他们传信消息,等一等,汪娘子就来了。如果要找地方说话,直接让他领你去见她也行。”
“…”他定定看她,她微笑回视,又歉然:“不好劳祝长史久等,我先去了。”
她提裙走向后门去找祝长史的时候,他突然开了口:“傅映风是为了你,非要让我娶范家的娘子?”
她止步,只反问了句:“若愚公子之见呢?”待她扭回头,两人对视一刹后他心知肚明傅映风就是在拉拢他,叹了口气道:“我知道。我失言了。我本来答应进城赴宴回来就向你求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