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说什么?”嫣浓有点害怕。傅映风在风中回头,已经看不到文德院里的灯光了。
丁诚在一边陪着的时候,这时也对公主诊出来的病症有了些怀疑,而公子不可能就这样含糊过去。再说他也觉得奇怪丁良那小子吞吞吐吐地有话不敢和他说,反而和柳空蝉在一起嘀嘀咕咕,柳空蝉现在掌着公子的一些密件。这些事以前本来是他的差事。
难道是公子暗中在办什么事刻意要瞒着他?
嫣浓小心翼翼地地为郑归音取下了帷帽。二娘子一直没出声也没有动弹,但看看时辰,她就知道二
娘子一定会让她梳头换衣了。
“要是看到我发呆出神,不用理会。你该做什么就做。我一会儿就好了。”
这几天二娘子老是会说着说着话,就发呆,她知道她是在想傅九公子要做驸马的事。她在伤心。
“姑娘,抬抬手——”她刚替她解了外衣,突然倒抽了一口气,看到她软玉般的脖子上有一处深红吻痕。嫣浓忍着没问连忙用玫瑰油揉开了。在灯下,二娘子还是呆呆木木的没有回神,丫头连忙又把她怀中的香袋取下来,一看里面的夹层,内里那枚二十四味药混杂制成的药饼子还在,外层有四小格。
她连忙在空格里放进了几粒随身带来的新香丸。待嫣浓把香袋挂回到她胸口,又另外再取香丸放在几上小青瓷佛炉里焚起的时候,郑归音悠悠回神。一室暗香中,她在灯光香雾后的脸色依旧苍白,唇角却终于带笑了:
“拿到了?”
“只拿到了两味还缺一味。姑娘,三郎在泉州寻了一味相似的药叫人送过来了。”
嫣浓小心地看着她,瞧出她脸色渐渐好起来了,欢喜着,“这药真有用。姑娘放心。已经叫人重新做香饼子了。三郎让人带话说。这药力比不上姑娘用过的那一味沉约,但大夫说了还是能用的。”
“林御医不是从泉州又被召回到宫里了?有谁能看这药方子?罢了。先用着再说。”
说话间,嫣浓伸手捧了几粒米粒大小的新香丸放在郑归音眼前,她振作精神,仔细在她手中看了又嗅了嗅,分辨出果然并不是她原来用那一味最难得的沉约香。
“只要能用到明年,等大食药船再来的时候就行。”她轻抚着香袋子,微微笑着,把方才的伤心渐渐埋到了心底,“有药随身就好了。”
“姑娘…你…你是打算…?”
打算进宫要抢到侍寝的机会?嫣浓不安地问着:“方才姑娘和傅公子…?”
郑归音把玩着香袋,不抬头地道:“我方才和他试了试,要行男女之事也不会有什么问题。进宫后带着这香袋就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