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才失心疯。她看出丁良这震惊,真想啐他。丁良这会子就急了,他可是怕郑娘子出事。宫里绝没有什么人会突然得失心疯。更何况是潘国公府的独子,长公主的表弟?
“你们公子——”她迟疑着,春波拍打着码头石壁,带起哗哗的乱响,阳光在浪花里折射四碎,金光乱闪,扑朔迷离。她想着邓管事大清早从张夫人的庄子回了郑家帐子,他自然是从张夫人嘴里得到不少消息。她这才知道张夫人和郑老爷才真是旧相识,有些话就是不方便和她说是吧?
“你们公子有什么事不方便和我提?我…我是乡下来的,我们家兄长在宰相府里毕竟不是女眷。就算有张夫人,她如今也出宫了。”公主的病因在张夫人出宫前。应该是花粉过敏,在张夫人出宫后有了变化,诊出了女病,这其中到底出了事?
她思索着,傅九像是很紧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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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夫人昨日才得了消息,叫小的来知会娘子你一声。”今天一大早,邓管事急忙赶来苏堤六桥郑家帐子,先找了郑大公子,然后提醒了她,“张夫人说如今宫里局势大变。听说因为公主的病,太上皇对太后不满。傅淑妃也风传在官家跟前要失宠。恐怕宫妃们都有了异动。今日娘子进御园时要步步小心。”
这话就不能提前几天知会?她深知若不是张夫人在宫里的人脉,这些消息岂能在今日就传出来让她得知?这就是她的运气,但她仍然懊恼不已。
“我不太知道京城里公主的事,有些事恐怕误会他了?”她叹了口气看丁良,“他昨天让红儿捎了几句话给我。你和他说,多谢他了。”
他简直要热泪盈眶,姑娘你终于知道你是外地来的,就算你哥在宰相府里受看重,就算你们家有钱但郑家根基太浅了。你进京城就是两眼一抹黑你心里总算有数了!?
谁没数?但傅九要做驸马,谁稀罕问他?她腹诽着。
“二娘子可以问问我们公子,这些事小的是不能知道的。”他诚心诚意地回着,终于觉得公子没有错付真心。郑娘子越来越细心体贴了不是?“郑娘子若是非要问小的,小的只劝一句,公主招驸马的事,郑娘子还是听我们公子安排。千万别恼别急。公子心里除了郑娘子再没有别人了。郑娘子不信去打听打听,我们公子这几年何尝乱来过——”
听了这话,她瞅着他突然笑了:“那小潘娘子——潘玉令的事的你知道?听说傅九和她从小就很好?”
“…”丁良赶紧缩头,表示公子以前的风流帐他真的不知道!
“那潘府嫡女玉谨呢?”她微微笑着,玉谨是大潘女官的闺名,“我虽然是乡下来的,但这些消息倒是容易知道的。”
“…”他觉得小看了郑娘子是他活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