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檐之外过了三道红泥宫墙就是百~万#^^小!说,是官家回后宫用来独处的静斋。那百~万#^^小!说三层楼上时不时可以看到班直御卫的巡查身影。
过不了多久,只要公主与驸马成亲,班直御卫的副统领就是她家的继弟傅映风了。
“张修媛空有一位宰相生父,张相公却要扶妾为妻一家生隙。程美人怀了胎至今才见平宁侯夫人去御园请安,分明是嫡庶不和。唯有本宫……四婶子说得好。”
她自语着,想着母亲和四婶子范夫人一起进宫来请安,范夫人轻声说过的话:“唯有娘娘博德厚爱,傅府一族兴旺。”
她嘴角带笑,疲倦在榻上小睡过去,就梦到了明州府的傅府。
那一年她和弟弟妹妹们在花园里玩,第一次看到了四叔的继子傅映风。她看着那倔强冷淡的小小少年和亲弟弟在吵架,走过去拦住了他们。
也许因为那少年太过俊美可怜,也许是四叔私下里让她照顾继子的叮嘱,也许是新来的四婶子拉着她的手说话时的眼神,也许仅仅是她作为长女对各房弟妹一视同仁的习惯,她牵着亲弟弟,又上前唤他:
“九弟弟?来一起玩――”
梦里的九弟板着小脸,站在浓荫中久久地看着她,因为她的手一直伸出去,他终于笑了。九弟映风就在她眼前渐渐长大,长到他骑马护轿送她进宫的那一日,又长到了他身着绯红官服,回京后得了恩旨来后宫请安的那一日。
“娘娘在担心什么呢?娘娘家里的兄弟们都是摆设?”外男在珠帘外请安后,只有时间站着说上两三句,就要按例告退,但他的笑容安慰了她对程美人怀胎晋封的惶惶不安,他笑道:
“大姐姐天生就有母仪天下的心胸。弟弟们明白,官家岂会不明白?”
傅淑妃在京城里的深宫中海棠春睡,京城外西湖边的玉津御园里,挽迟让青衣退下后,她在张修媛耳边极低声道:
“锦文公子那日在苏堤帐边和奴婢说了些话,奴婢冒死也把娘娘的心事对他说了。奴婢说,他要想将来在户部再进一步,从外流官转进朝参官,郑家也要送人进宫里为娘娘做个臂膀才行――奴婢想,府里只要有锦文公子牵制住寇玉生,全家能和娘娘一条心,娘娘的大事何愁不成?”
张修媛突然抬手止住了她。
遥遥而望,张娘娘看到了大皇子和二皇子一前一后赶去了御驾所在的月桂阁,她皱眉:“那是――”她看到了二皇子身后的赵若愚,“那是谁?”
挽迟连忙道:“那是这回礼部省试头名的才子。因为是宗亲,格外得官家看重。听说他也是泉州人――”
“泉州来的,和郑家有关系?”
张修媛迅速判断出情势有变,喃喃自语,“他还是赵姓宗亲?他和郑家走得近就是二皇子府上和郑家走得近?不对!郑锦文不会这样早就押在二皇子身上。他若是非要押注――他会押在我身上!”
“娘娘?”
张修媛想到这里,却是出了神。原来在她心里,郑锦文果然还是一定会全力助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