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长史拉着他进书房,叫人送了茶才关门低语,“难不成我看错了?你给个实话我才好帮你敲边鼓。”
他拿大坐下,端茶只是笑:“你这人嘴不牢。你先说说,上回在明州四明山下赌马的时候,是谁把我换马的事传出去的?你不大嘴巴乱传,谁知道我有两匹青点马换着上?”
“……十年前的事了!你还记得!”曾长史是明州书院的旧友,知道他不肯说,笑骂:“换马骗赌你还有理了!我不管你的亲事。但赵若愚的事你得说说。他在泉州养外室有儿子的事,是不是真的?“
“你有妹妹要和他说亲?”他放下茶,抱胸斜眼。
“不是我!但也差不多了。太上皇的意思给他个功名安抚,平城郡王的事就放一马和以前一样训斥一顿算了。官家肯定不乐意要给赵若愚一个好功名不是?指不定点个状元呢!早有三四家都来我这里打听,还有娘娘家的亲戚。我不能不上心。我上回问过你了,你也不给我个回信!”
曾长史嘴里的娘娘,就是大皇子妃了。傅九啧啧一番又瞟了丁诚两眼,丁诚上前回笑道:“曾大人,公子上回吩咐小的打听事。小的知会了许文修,他说他滴血订亲了,赵慈那孩子不是他的。”
曾长史喜形于色,击掌大笑:“不是就好!”
傅九没忍住哧笑一声:“滴血认亲有什么用?你信这个?还是许文修以为我信这个!?”
曾长史的笑凝结在脸上,转化成了苦笑,不由得就骂:“你不能当成不知道?御医院和御药院里不讲这个,但外面信这个的不少!赵若愚和你有什么仇了?”
“没娶正妻就立外室,还有了私生子?这成什么体统!”他说得冠冕堂皇,可绝不会提他和赵若愚是情敌,而是翘起二郎腿,掸了掸衫角的轻灰,“……平城郡王也来求我了。送厚礼了。别说你没有收。总得出出力走走过场。”
“……你以前怎么从不说这些?”曾长史诧异得吊起眉,“你看中的郑选女家和平城郡王可是死仇。”
“你问我,我岂有不说?毕竟也是十多年同窗。”他叹气。
“……”曾长史一脸伪装着好感动,惹得傅九大笑了起来,到底挥手,丁诚才笑道:“曾大人,许公子应该是早知道不是自己的孩子。才会这样说。他不敢和我们公子说假话的。”
“难道真是赵若愚的?”曾长史在屋中搓手惋惜,“他是宗亲,功名是探囊取物,足以与皇子妃家里联姻,如此,大皇子也能为他在平城郡王的事上说话。他到底是为了一城的赵姓宗亲仗义执言,在宗亲和外戚里风评是极好的。可惜了,真是他的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