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有陛下在,公主殿下还有什么好怕的?”他只能为公主鼓劲,“更何况公主是太上皇的唯一子嗣,公主凤体有恙,太后又能把公主如何?”
“既是如此,难道傅大人还是打算劝说本宫复诊?”她终于开了。
“…”他镇定笑了,依旧坚持,“称病是权谋。诊脉复诊是为了公主的凤体。这两者敦轻敦重?臣以为还是公主的凤体为重。更何况林御医一直在泉州,如今回京城后要他为公主效力也是不难。”
“哦?”长公主在帘后亦笑了,“傅大人以为本宫有什么地方用得上林御医?”
傅映风微抬眼看她,就算是拿定了她在装病也难免迟疑一瞬。
难道真是太后下手对公主不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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范夫人在范宰相府里等到了范宰相回府,密语一番后,她就带着赵慧儿进宫见傅淑妃。
“公主和太后作对?”听到这样的消息,傅淑妃都不禁脸色大变,“太后如今并没有和以往一样举荐身边的女官到太和宫来。更没有提出皇后人选。她就竟然敢如此?”
唐老宫听得愁眉苦脸,哀叹了一句:“谁说不是呢?这下子,公主要嫁到娘娘的母家里的话——”
瑞珠宫中,傅淑妃心中焦虑,却仍是看到了范夫人身后的眼生女子,她倚榻打量着初次进宫的赵慧儿,只见这宗女神情恭敬,一身青裙绣着雀鸟羽翎纹,素雅大方。
但仔细看去,那雀羽纹其实是翟羽纹,翟鸟在本朝是皇后、宫妃、长公主之流才能穿戴的纹样,她用了翟羽虽然没有违例,但心气之高足以见得。
果然是宗女。
她坐起伸手,叫她“|过来叫本宫细看看。”
赵慧儿初入宫还有三分拘谨小心,但生得凤目高鼻,艳贵之姿不是凡品,果然能和长公主一较高下。
她心中稍安,不由得赞叹:“慧娘果真是太祖一系的皇裔。”立时叫了唐宫正开了自己的首饰盒,亲手挑了一副质地莹润的红滇玉镯子,叫宫人把小镯盒子转送到她手上,“这是我初进宫受封,随御旨一起赐到家里的。没舍得用。别嫌简慢了。”
开盒时,那镯子如同两块血乳般细腻,隔盒捧着时能感觉到丝丝寒意,赵慧儿这阵子和郑家结交,首饰一入眼就知道是上品寒玉,本来就不可多得,更何况是御赐之物?
范夫人一眼就看出,傅淑妃只打量了赵慧儿几眼就摸到了她的喜好。知道这宗女一心要向上爬。她不由得暗暗叹气。
淑妃拿眼觑着赵慧儿,温言问她来京城的起居,她一一回答大方得体。淑妃微笑颔首,唯有她这样性情的女子才能在驸马府中立足,和公主一争长短了,唯一不安叹道:“只可惜了。眼下都说公主身
子有恙。恐怕要带藤妾出嫁。叫太上皇都为她伤心难过。你若是要嫁给映风,唯一的法子就是把你从宗谱里除名。宗女可不能为妾…”
赵慧儿抬眼,神色安宁。
淑妃看出了这双眼里的意思:她唯一有用的就是这个赵姓,自然要卖个大价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