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嘴上骂着,却也没有离开宫里不管这事了,仔细想想,“我们去殿中省等着。她想想就明白了。”
“…”丁良哑然,学士院离殿中省也有一二里路,郑娘子走上一里路就能想明白了?
郑姑娘在左探头右探头地找傅九。她明明看到他回宫了。
怎么不见人影。他不是担心才回来见她的?
瞧着郑娘子这心不在焉的模样,贺表妹并不惊奇,她早看到范文存手里三道黄罗裹的进宫牌子分别属于她们三人,是禁卫捉人时她们各自交上去的,郑娘子这不是早有准备?
贺表妹也索性笑道:“听说郑娘子前几天面圣?”
她们三人都是无品级的女子,只能做宰相府诰命们进宫的随行官眷,有一道进宫宫牌却根本不可能入宫妃殿上晋见。郑归音笑着,看看她们的宫牌子也知道她们是早有准备,便笑道:“是,我是被傅
大人当成女犯从东便门押进去。”
“此事,我们还需有郑娘子相助。毕竟如今是张娘娘主持宫务。”贺双卿方有意商量,尉迟香兰叉腰:“这个法子挺好的。双卿姐姐听说你被押进宫又放出来了,就说我们要见张娘娘恐怕只有这个法子了。反正今晚被押进宫的还有永宁郡夫人,燕国公夫人——多我们不算多。可以混水摸鱼。你就帮我们一回怎么样?”
郑姑娘瞅她:“你这是求人的打算?”
“怎么?”香兰娘子理所当然,贺双卿愁着她口没遮拦地全说了,只能笑道:“这些小事,怎么比得上淑妃娘娘怀身的大喜,听说明天还有张娘娘册封大典。宫里的内使们哪有功夫理会我们?我们在宫外和禁卫们咬死了是刚出宫,他们明知道是假的,但要传出去就不可能是我们犯阙闹事,只是出宫时有了误会罢了。”
“对!别人问起我就说我跟着李副相老夫人进宫,一直在侯着什么都不知道!和张宰相里的随行娘子郑娘子你吵几嘴又怎么了?”尉迟香兰一脸佩服,觉得这主意真是太妙了,外人绝不可能知道是她们闯祸了,“史家哥哥就算回去和他妹妹史娘子胡说,史娘子来嘲笑我,我就说他在御园喝多了,轮值时在宫门时根本就是在睡大觉,说的都是胡话!”
总之她们根本没闯宫。
“…你们要见张娘娘,是为了什么?”
人家都安排好了她还能有什么可说的?贺表妹和她正交换如此眼神,范文存赶紧插嘴,“双卿,你别和她说话。小心她诈你!”又把鼻孔朝天,“我说郑娘子——”
“范大人替我说的好媒,我还没多谢呢!”
她冷笑着,范文存一呆,知道他献奸计让傅驸马纳妾的事发了。只能尴尬地当成没听到,扭过脸赏月去了。
贺双卿忍着笑,正和尉迟香兰解释,却发现这姑娘正在仔细打量宫中巡走的一队队禁军,想要在其中寻找李三公子李贺的样子。
“不要找了!不能在宫里也闹——!”难道傅九没教过你?郑归音死命劝着,瞧出她这打算,觉得迟早要惹出事,赶紧又找上范文存建议:“大人,去殿中省。殿中省那边有六局二十四司的女官衙门。旁边又是内侍省的御医、御药、书画各衙门。你就借掌仪司的值班屋子问一问。问完了我们好回家。”
你还想回家?范小学士用怜悯的眼神看着她,用眼神暗示:官家直接点了你的名,让我好好查问你不知道吧?你完了。
官家让范文存找借口夺了她的参选资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