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不怀也要来。皇后位只有一个。”
“凭这事,这郑娘子对你也不错了。这事要是告诉张娘娘,你们家范相公要被李贺连累。淑妃就失了大援了。”
“这是张娘娘向淑妃示好。”他失笑瞥着好友,才不会上郑二姑娘的当。许长宁一怔终于想明白,傅九突又笑了,“自然也是因为郑娘子心里有我。我亦是真心待她。”
“…”你的脸皮还能再厚点?许长宁觉得好肉麻。
“滚蛋——!”
许长宁没办法,被他差使着带着三名文吏进宫去了殿中省。瞅瞅郑娘子并没在。他有事到办没多看,匆匆到了御卫衙门值班房。有熟人好办事,转眼就找人花钱开了箱,暗中抄到了班直御卫这半年的值守册子,转头送到傅九面前。
傅九终于就翻到了那一天果然是李贺值守选德殿。
这事情办得极快,不过是一柱香的功夫不到。
他咬牙骂着,撕下了这一页帐子,袖了扇子直接进宫,赶去了选德殿。李贺正在殿里的御卫值守房里等着换班回家,房里空无一人,就他一个人团团乱转。
见得傅映风一头冲进来,简直是天降救星,扑上来急道:
“映风,出事了!香兰被捉了。现在在张娘娘那里问!”
话还没有说一句,这小子就被他扯到了外头。
“你是不是泄题给尉迟家了?”他压低了声音,急促问着。李贺半晌回不过神来,茫然看他,被他一拳打在了肚子上来,他弯着腰才反应了过来,咬牙忍着痛:“我没有…外面说是郑家…”
“你没有!?”他简直是气得想踹死他,“那些人现在不会动郑家!他们现在知道官家不会开海禁,私商里又有郑家这样的刺头。这一块不好啃!他们吃了郑家的亏就伸手到榷场上来了!头一个要对付的就是尉迟家!你说——是不是这批士子里有尉迟家的人?”
“…有…但…”
“但你个屁!李家和我们范家都要被你连累进去!”这时,他终于就惊觉,看向了前殿内,“刚才你说什么人在?尉迟香兰来了,那郑娘子也来了?”
李贺拼命点头,他如今也明白这回郑家泄题的传闻根本是障眼法,针对着是尉迟家、范家和李家来的。
李贺的脸色蓦然发灰了,拖住了要走的他,急道:
“映风——我没想到。我就听了两句说是税斌题。根本也没有当回事。第二天在乐燕歌馆喝酒的时
候告诉了香兰的堂哥。他不考!后来他一直避开我,我猜他家有几个远族的贫家子弟一直在江北边关泰州尉迟家的家学附学。他们这回进了殿试也应该是末几名!我前日里还问过他,他一直和我说喝醉了什么都不记得了…”
“没错!你就咬死了不记得了!”
想起尉迟那几个公子还算是精明,再想想这个同年同月同日生的把兄弟蠢成这样了,傅映风简直是热泪盈眶,“罢了!郑家娘子今日正好在宫里,她是个可以商量的人,我不要脸皮了再去找她商量这事——!”他觉得被李贺拖累在郑二姑娘面前大失面子,狠狠又是一拳头打在了他的肚子上,“记得你欠我的帐!”离开前,他咬牙踹着李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