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开信一看,竟然是郑老爷有意托汪孺人向理国公府送礼问安的事。
“你以为郑老爷和郑锦文、郑归音那年轻小子和娘子是一个脾气?被抄过家还是眼高于顶处处得罪人?”汪孺人晒笑去了,“郑家也知道见好就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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巷子里的马车内,张文宪为赵若愚盯了一回理国公府,自然就是有条件交换的。他在车中便直言,果然就不提殿试只提平城郡王的案子:“赵公子,我找了燕国公府里的家将问过。御园的事若愚兄在
二皇子面前说得上话。”
他隐晦暗示着,燕国公夫人的大案里他赵若愚是有份参与的。
“张兄既然知道二皇子,应该明白这一回燕国公夫人的事与赵某、与泉州郑家关系不大。”
郑家只是顺势而为罢了。
“我知道,她…”他叹气,燕国公夫人不仅得罪了怀孕的宫妃们,她在太后面前再议立新皇后把先郭皇后所生三位嫡皇子也得罪了。
张文宪面带焦虑。他何尝不明白她这一回无人援手?若不是如此,他绝不会出头!
“张兄仍是要为她来求情?”
赵若愚倒是不意外,张文宪若不是这样的人,张宰相怎么可能明知犯律也要扶妾为妻。想给五庶子一个嫡子名份?
张文宪到底还是点了头,还再次提醒了一句:“殿试的事你心里得有个数。我父亲确实向陛下建言。一切依旧。只弃考的两人除名罢了。赵兄你前程来得不易——何不再和郑锦文商量一二。他在我父亲面前颇能说上几句话。”
赵若愚无动于衷,微笑:“求仁得仁。若是没有前程,归隐林下娶亲生子也是美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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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锦文自知分寸。他在宰相面前不过是个得力幕客,在府内的铺面产业打理上张相公信重他,认定他比几个亲儿子都得力,用之不疑。平常的朝廷事务亦肯听他建言,一力举荐他在户部出仕就是明证。但他可没敢插嘴殿试这样的大事,回到家里焦虑不安,连连叹息:
“赵若愚——!赵若愚这些年苦读不易!但相公厌恶这类年轻士子们上书之事。以为是他们只好虚名,不务正业!”
“张相公真的是这样说?除了名以后不许再考?”
但他二妹在家中却认定了,必不至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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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二娘子歇了两天,没从宫里听出什么查泄题的动静。范府和李府还是和几天前一样。但赵若愚上书开海的事已经在京城里传得沸沸扬扬。她难免也觉得李贺的事就这样平静过去,倒霉还是这一回弃考的赵若愚和谢平生。
她回房后为赵若愚惴惴不安,过了一会儿又笑了:“我倒糊涂了。必不是如此。”
否则傅九和张娘娘在宫里勾结是为了什么?
但她在家人们跟前却并不把这心思说明白,唯是深夜去了书房,低声和郑锦文商量了一会儿。郑大公子这几日没听到一个好消息,苦笑道:“你说什么?傅九要和张娘娘联手?不可能——”
如此,置淑妃于何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