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什么事?”冯虎看她。
“乔宅里的事。奴婢昨天在那边院子书房里听说了是天武官奉旨去乔宅里查抄?听说查抄的东西恐
怕对张相公不利。”这是她从郑大公子身边小厮嘴里打听来的。
否则姑娘岂会问大公子,是选张相公还是张娘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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范夫人果然如郑家兄妹所料,和承恩侯夫人一起到了英雪殿拜见了新宠妃张氏,回到淑妃殿上后,淑妃使了眼色让唐妈妈拊着承恩侯夫人看一回陛下的赏赐,她私下里与范夫人说话。
范夫人摇头道:“娘娘,郑家就是张宰相的门下。郑娘子故意在陛下面前提起乔宅的事绝不单是为了郑家。说到底文昌印反而是小事,不过就是牵涉燕国公夫人。但陛下把文昌印的事压下来。乔宅里真正的坏事郑家就掩盖不住了。”
“但本宫看张淑真,竟然是不紧不忙的样子。”
“一来,她的生母是夏国舅出身。国舅如今亦得陛下信重。二来,过去三年她不得宠张相公也没能帮上她。全仗着她自己这一年爬上来。三来,陛下的心思才要紧。恐怕她…”
张淑真恐怕是在揣测陛下的用意。
淑妃沉默了半晌:“婶子的意思是…”
“娘娘只看陛下去不去英雪殿。若是常去,就是张娘娘的行止大合圣心。”
淑妃岂有不明白。她怀胎后,感觉出陛下在程美人宫中和她的瑞珠宫里来往都减少,就是对她们有意争皇后之位不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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宠妃张娘娘在英雪殿上,没有多少欢喜,就连殿中省里的女官来禀告:“娘娘,陛下叫教坊司里的班头们借着寒食节,为娘娘的晋封典仪献戏六日呢。”
她听在耳中,含笑点头,英雪殿上尽是来贺喜的宫嫔、国戚命妇,张娘娘的盛宠传于朝中内外。张淑真的心里却越来越沉了:
陛下的意思她没猜错,她想拉一把父亲张宰相恐怕都来不及了。
“献戏的宾客名目好了?”
“娘娘,都排好了。”
“最后一日是哪些命妇?”她随口问了一句,便也知道能进宫为相贺的至少也是六品以上内外命妇,“罢了。最后一天召郑娘子进宫来陪宴。到底她在御园里也为父亲尽力了。”
挽迟听了连忙记下,她隐约能察觉到娘娘的心意,如此一来就是要安抚郑家了。
郑大公子是相公的门人,和娘娘毕竟隔了一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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范相公在政事堂里如平常一样,和张相公私下商量殿试的事。外人都不得知。
天武衙门和政事堂不过是隔着一条街几条巷,丁良在天武衙门里侯着公子,实在想提醒他一句,再是事忙但郑娘子哪边不去递个口信?
她看着就是为公子担心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