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莫名觉得他又不吃人,没做错事为什么怕他?转眼又走神了道,
“没错!其实嫣浓就很应该送过去,看她厉害得天天和二妹吵!也就是二娘子那软蛋了,你看那丫头敢和我顶嘴?”
船行沿岸,灯光如星映照水面,船上的婆子们一时都笑了起来。
她们终于来到京城跟随了旧主,心中欢喜便也没按捺住,七嘴八舌说着二娘子身边冯妈妈、姜力媳
妇、嫣浓等几个管事婆子和大丫头,又说着三郎身边的小子们,还有新收的吴六耳这大管事。
不外是各种告状、打小密报,总之都不如大郎身边的她们这几家干练忠心。又恭维着大公子明见万里,送了逢紫给二娘子。
“没有大公子扶着,差一个稳当人在身边,二娘子出嫁后哪能不受委屈?”
郑锦文微笑听着。觉得自己果然是好哥哥。另外,会捧臭脚的心腹还是要自己的好。
季洪在船头,却是对男力士们的凶恨对扑还看得依依不舍,郑锦文出了舱,笑他没见过世面,回头看看那大棚前的生意果然如方才一样的好。
男力士们的相扑当然比女力士们更有招式讲究。他又点头笑:
“这一家的生意太好。力士们个个有些真本事。尤其因为雷班主的女儿那位女力士长得美貌——”
他很是回味了一番女力士雷娘子的美貌,笑骂着,“她比我还高两头!竟然出落得还是位美人。她那夫君也是杂耍班子里的力士了,比试起来还是不如她!这女相扑才有趣,不像我们泉州城——”
“公子,这是班主的亲女儿。她单是举夫君过头顶这一项耍乐就是全城有名,哪能一样?我看咱们泉州那边是雇来有力气女人相扑。一来本事不如她,二来,花招也不如她。所以…”
季洪也是天天看女相扑的。说起来头头是道。泉州蕃坊里,有不少叫外蕃女人脱光了红果果来相扑的杂耍班子。城里衙门是不管的。
“那实在是无趣——!”
郑大公子装横作样摇着扇,批评着红果果的女相扑不入流,“大庭广众的,正经人家的公子绝不会停下来看,也不会打赏。否则便是汪孺人也要小看了我不是——?”
要是赵国女人在泉城内瓦子里办这类相扑,就是有伤风化。衙门是会来查禁的。
船风扑面,城外的活水流动逢着清明雨季,晚风并不臭,因为是春日还带着花香,他已经看到了自己要去的酒楼,在季洪和莫智这样的人面前,他就暴露了自鸣得意风流男的真面目,他摇着扇子笑,“美人嘛。我见得多了。这事我在家里是不和二娘子说。想和三郎说说呢,二娘子大惊小怪必要骂我带坏了三郎。”
一船的男女仆人都是在泉州城跟着他十多年的家人,皆是附和,捧着他的臭脚,他又大笑想起多年前刚上岸立业的旧事,
“你们二娘子那德性——!要不是看到蕃坊里杂耍娘子不时要脱光衣裳上台,吓得二妹不行。她早就不肯辛苦边读书边做生意,直接跑去蕃坊里跳跳唱唱。赚零花多容易不是?”
谁叫二妹长得丑,但也不是太丑呢?
“还是我对弟妹教导有方——”他想着一高兴,“去乐燕歌馆!”
只是吃吃酒听听曲,又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