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长宁一惊。傅九笑道:“你写信回去和你兄长打声招呼吧。有备无患。”
许长宁的兄长就是许家长房长子,也是许文修的死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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报恩寺。
白象居的月季花宴上,因为赵若愚一口答应了郑家在赵宅里安排仆人,郑二娘子便推心置腹地安慰着,为他打算道:“赵公子,依我看,你把汪孺人母女接进府里来住才方便呢。有汪孺人为你在泉州宗亲里周旋。泉州宗亲不相信你害死了庶弟庶妹。现在有她在理国公府里,也是全为你赵公子的前程。”
“…总不能一直依靠外人。总是我和父亲、母亲、姨娘之间的事。迟早要说明白。”他微微笑着,长眉扬起如四月新生的杨柳,瞅着她,
“郑娘子看出我无能,所以一直不信我。我也想明白了。”
“…公子若是无能,我又算什么呢?”
她持着扇子,掩盖了她眼中的意外,双眸望着清明时节的明郎天空,叹气,“陛下要安抚我们家,就给修国夫人升品级了。我表面上欢喜,心里气得吃不下饭。”
“…”他含笑,“上回我劝你认亲。你心里恨我?但对我得表面上客客气气?”
“…嗯。”
赵公子你总算明白我对你何等的敬重了。她终于正视于他,欣慰地想。
“比起让你认亲,我失言反悔其实算小事?”他再次确认。
“…嗯。”她遗憾地看着他,他就看出那眼神的意味,郑二娘子觉得他和她一点也不般配。但郑家和宗亲赵若愚却不能分道扬镳。
“好在,你拜在我爹爹膝下为义子。这样我们就亲近了。”她很是欢喜。郑老爷的义子虽然只是个名义,不上家谱。但她和赵若愚也就是兄妹了。
爹爹那样的粗心思,是怎么想出这个好主意的?她暗暗夸赞着养父。
他暗中长叹,知道失言两回,无论如何在她这里是扳不回来,反倒坦然了,笑着:“郑老爷的意思,让我拜张夫人为干娘。两位老人家成亲后,我自然就是郑老他的义子了。”
“…”她哑然,想想就啐了起来,嚷着,“爹爹还没成亲就防着我们三兄妹了,这是
怕我们都不喜欢张干娘。联合起来慢怠欺负她,所以非要给她找个靠山儿子?”
赵若愚大笑不已。郑老爷可不就是这个意思?郑二娘子凄凉地想,亏她还想着让爹爹有人作伴。结果爹爹心里早没了他们兄妹。
她要写信告诉三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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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是天武衙门里,许长宁还在缠着傅九,苦苦想劝:“傅九,你不要糊涂了。你对那郑娘子够用心了。不要公私不分。你为了她不是想办法让长公主重新诊脉了。做驸马也推托了。她若是还有别的埋怨,难道她对你又是真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