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别说!”他吓一跳,转头看同僚,原来都去门前看游春神队了,他这才放心。傅九哪里会不知道小心,笑道:“你们户部衙门里,最近出了不少事有些乱了。官职空缺是不少。有升职的机会。你小子运道来了。”。
“你是不知道——还有更乱的!否则我不在衙门里坐堂装勤力谋着升官,我出来干什么?蒙范相公举荐,我才进了户部,我知道有你为我出力。我也不隐瞒你,你刚才看到了郑澄堂了?连他那样的富家子都坐不住了——”
户部衙门先是纪侍郎通敌的大案子,户部尚书和右侍郎都连累罢了官。竟然是堂上无人,下面的主
事、文吏们有不少都是新补进来的。个个都谋着想升职。偏偏年轻没经验又郡龙无首,再遇上事就全慌了。
“听说俸禄要发不出来了?都在哭穷了?平常户部可是财神爷了。”傅九忍着笑。同窗笑骂:“和你们衙门没关系,就站干岸看戏是了吗?”
郑锦文是不在乎这点小俸禄的。他如今出来了当然是为了找机会立功升官。他这同窗固然也是想立功,更要紧却是他出身平常,俸禄是家里妻子儿女的用度。不能不着急。
“不是俸禄放不出。但也差不多了。”户部大人们走了回来,人人都是愁眉不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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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家的船在北城门就拐进了北洋池。
这大湖是在城中。风景秀丽。许文修早得了知会,早早就坐大船迎了出来。
他带着妻妾和堂妹在船上摆一小宴。他请了他们兄妹过船,一边游池看景,一边回了明园里要赏山茶花。她不理会许文修,自去找许婉然说话。
她知道,许婉然恐怕不太明白卢参政府向秦侯府里提亲的事,这事还是要问许文修。她自然只问许娘子知道的事,道:“赵慈那孩子呢?”
“你放心。他亲娘带着呢,汪孺人也天天抱着。听说这孩子也是汪孺人带过的。”
许婉然早就得了她的请托要照顾赵慈,许文修今日也没警告她闭嘴,她连忙就细细说了,还诧异这孩子到底是谁的。
“不像是文修哥的。若是他亲生的,他无论如何不会还给汪娘子的。他的庶子都是一样疼爱。”
她小心解释,郑二娘子听着也不能睁眼说瞎话,非说许文修不是个东西,喜欢苛待庶子,也不认外室之子?
他辜负了她,却未必辜负了自己的儿女。当然她又反省,如此想是为了图省事?只有这样想才能确认赵慈一定不是许文修的孩子,也不是赵若愚的血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