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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文修左思右想,到底知道他和汪孺人的事,隐瞒不过郑家和傅九。便索性带了许婉然寻上门来解释。他提前打了招呼,便来了报恩寺,郑家兄妹一起接了,只当是不知道明园的事。仅议论着赵慈这孩子。
郑二娘子一如往常地笑着,亲口和许婉然说了:“让云奴娘子放心,张干娘以前可是官家的启蒙女师。慈儿给她养着。没人羡慕来的!”
汪云奴确实心甘情愿。
她一听是康安县夫人想收一个孩子在身边教养,解除寂寞,大喜若狂:“只要为慈儿这孩子好。我没有什么不愿意的!我如今虽然有铺子和一些钱财,但哪里说得上用心教养他?”
许婉然在家里的消息越来越灵通,居然还能把汪孺人和汪云奴吵了一回的事,说给了郑归音听。汪孺人本来不肯答应送走赵慈,却被汪云奴哭着说她和许文修的事:“我难道能把这孩子交给母亲?便是放在我身边,我也怕教不好!”
“你还真把他当成自己生的了?”
“那母亲倒说,这孩子不是我的又是谁的?”
汪孺人头一回哑口无言,气得又回理国公府里去了。这倒是把汪云奴惊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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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白了?孺人并不是真的被平城郡王捉走。她能耐大着呢。咱们若愚公子心里都有数。偏云奴娘子不明白。如今她总应该相信了吧——?”
殿试当天。赵若愚的小厮们守在朝天门外等着,当然也要说几句闲话。伏安骂着腾云:“少多想了!云奴娘子现在手里有铺子、钱财。东城那边偌大的茶馆子,公子能让谁打理?不还是最后落到她手上?别说咱们公子没情义,孩子怎么要回来的?又送到郑老爷跟前养。她还有什么过得不好的?叫你替她操心——!?你操心你自己罢!”
赵若愚一脸疲倦,出了考场。小厮们连忙迎上。送茶递巾子,早就雇好了车接他回去。梳洗用饭之后,赵若愚只问了一句:“慈儿送过去了?”
“送了。郑娘子叫小的过去,当面说了,绝不委屈了他。她的铺子也连契文都给了云奴娘子,前前后后有五间铺子了。云奴娘子有这生意手腕,压得住。”
说到这里,伏安微抬看看公子的神色,到底还是为汪云奴说好话,“听说云奴娘子,像是和孺人吵了一回。她那性情也不容易了…”
“…”
他点了点头,却没一句话,只趁夜叫着赵若诚夫妻去婴戏巷看宅子,他把赵若诚夫妻当成家人。互相欢喜着一家人终于在京城有一处真正安心落脚的地方。
“宅子里的仆人让郑家挑吧。”
“若愚——这事得防着将来。”赵若诚没好直接说,只是暗示。马夫人看他一眼,夫君早就说了如今不同于在泉州城。他们夫妻在这宅子里住下来,就是赵若愚的大管事。不要再抬着亲戚架子,越是不记得是亲戚,赵若愚才能长长久久把他们当成亲戚旧人。
所以他只打算提醒他防备将来,将来和郑家分道扬镳的时候要如何?郑家再如何也是犯禁的私商家,赵若愚可是宗亲出身的进士!但他不需要再明着劝说了。
赵若愚能弃考上书,再得重考的机会,他就知道他足以一飞冲天,大鹏展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