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说的是。”她放心了,这本来就不是争风吃醋,是道不同不相为谋!
“我们识得多年了,你知道我只求泉州港口聚居的宗亲们有温饱衣食。官家自有官家的处断,如今朝廷再下禁海令我步步受制是理所当然。我和傅大人没有私怨。但你还答应我过什么——?”他柔声问着。
她只能沉默。遇上太讲道理的人,她就不好意思撒泼耍赖,来过河拆桥那一套了。
传出去叫人说她见色忘义?
内厅里闹哄哄的,卢举文对着贾内人是三分客气,和徐老档却是老熟人,又一个个地和士子们招呼,摆足了礼部郎官抚慰照顾各地学子的架子,赵若愚和她在说话,没有上去见礼在人堆里倒不显眼,她沉默后开了口道:
“我去和傅映风说什么呢?他现在只差一道旨意就是驸马了。”、
她本是答应了赵若愚,弃考之后一来两人订亲,二来要和傅九断了。
“我都看出来。他当这这驸马是官家为了拉拢太上皇。叫太上皇安心。”他也揣测过其中还有更深的内情,但这和郑归音有什么关系?和他赵若愚又有什么关系,他叹着,“你就不愿意和他说一声,你三年后要和我说亲了?”
“不方便。我和他非亲非故的,怎么去突然说这话…”她垂死挣扎板脸瞅他,又笑,“你看贺娘子,当真是宰相府教出来的娘子。一等一的人物。”
他微怔,听她说到贺双卿不动声色地状元局里相亲试探,再想那一日贺娘好了纤纤素手中的青鸥盏,那一盏千里江山当真令人惊艳。而她黯确离开后,他何尝没有魂断神伤?
“…我明白了。”他无话可说,原来郑娘子给贺表妹行方便就是等在这里?
“贺娘子在男女之事上挥洒自如,举重若轻,我很是羡慕——”她说的一脸真诚,他也只有苦笑,“我听说张府里最近让你们家和傅大人疏远,你确实不方便去说这些…”偏偏他也只是笑着看她,叹着,“你要是不愿意。我也罢了。只是你这几天在这里,也帮我应付应付钱二娘子才好。她天天和你来往,不就是打着当初她接近赵慧儿的主意——?”
钱二娘子的主意是,接近主母想做妾。
她立时不乐意了,瞅着他,他难得失笑道:“我知道你比赵慧儿精明,但眼下我实在看不出。只怕你也和慧儿娘子一样上了她的当。怎么她天天去你房里,早早晚晚也太殷勤了些。”
“…”她没出声。如今被赵若愚拿着了把柄,她和他局面倒转。她就只能后悔做人不能太贪心。她沮丧着。只能听着他说:
“别的事我不知道,你有事瞒着我是清楚的。我只怕你为了进宫,把我卖了个好价,我听说钱家和佟夫人以往有些来往?”
“…我明天去找傅九说话。你觉得呢?”她赶紧卖了傅映风。她和钱二娘子来往的心机被他说中了。赵若愚目的达到便温和笑了:“我自然在这里等你回来。”
她烦恼着怎么去和博映风说,本来她不贪心找上钱二娘子,以前他和她的约定都可以当成没说过。比如她难道还和他赵若愚真订亲不成?这事都当成是戏言了再何况别的话?
赵若愚的性子和缓,因为最近不时相亲,难免要看看她的脸色。倒也不忍心逼她,叹气道:“若是你为难——我们以后再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