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似乎也不对。她想着,九成九都给归音吃,但让她也吃一小口也是好的。她想吃…
母亲生气,却同样不知道要说什么,原因她知道,母亲从小只有一个兄长是平宁侯,舅父年长母亲亦有七岁,她从小在家中也是如此被宠爱的吧?听母亲说,但凡是宫里赏出来双份的精致吃食或宫制玩艺,舅父总是笑着把自己的那一份给了小妹妹。
母亲只是骂归音:“她这样还不就是被你惯的!”
继父又看着母亲,“你骂她干什么?”
“都是我生的,我手心是肉,手背也是肉。和你自然不一样!”
于是夫妻总是会吵起来,而挨了骂的归音只有二岁半,总是因为嘴馋被骂而茫然,后来会偷偷地瞅着她
这个十三岁的姐姐。象是被骂习惯了也没有多少表情,也不会再笑嘻嘻和她说话了。
灵山寺中,卢四夫人仰面看着那云雾重重,太阳在云层后半透的天空。轻轻地叹气。
从那时候就开始生分了吧?虽然归音还不知道她们姐妹是同母异父,也听不懂母亲的话,后来,再长大一些她更不知道了。继父和母亲从未和她说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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荣内人回到宫中走进东便门的时候,郑锦文的消息也递到了殿中省值班房里,唯一庆幸的是佟夫人尽忠职守整天都坐镇在此,立时就得了信:“我知道了。多谢张娘娘。容我稍迟再去向张娘娘请安问好。”
她打发了驼院里来报信的小内侍,挥手止住了几个心腹女官们的进言,眼中露出苍老之色,慢慢道:“是我疏忽了。本来以为陈内人、花内人、叶内人都随驾必不会出问题。却忘记她们在宫里久了难免想见见亲人。典仪、司仪和纠仪们自己不守宫规。哪里又禁得住下面的人——现在一出岔子,就是掌仪司的错了
。”
“大人,内人们松懈怎么随驾的三衙禁军也松懈?分明是故意设下的陷阱!这一定是韩尚功嫉恨大人在太后跟前得宠,所以和外人勾结了。不是她谁又知道诸位典仪、司仪这几年把家人接到了京城外面安置了下来?”
“延平郡夫人…韩尚功…”佟春花笑着在漆红公案前站起,放下手中批公文的竹笔,“她是尚功局的五品宫宫。是我的顶头上官。她都七十了受封了郡夫人还有什么不满足的?不安分养老还要来争权。只是我又算什么?”她一扫值班房里的心腹们,“这一回想除掉我,不过是要斩断太后的臂膀罢了!”
她老眼厉光四射,“我既然得了消息,又岂能让他们如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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卢相公立在帐后,听得来的女宾客和侄女儿卢开音说话。
这位被请来的韩尚功因为才学和在宫中侍候过前后
两位皇后,被封为延平郡夫人,早就闭居不出。只是抓着尚功局局夫人的头衔。不管事了。
但卢相公深知,老骥伏枥,志在千里。他还巴望着坐上左位之位。宫中这样历事三十年的延平郡夫人,想必也一直在隐忍等待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