荣内人一笑,她什么话也不说,佟春花偏偏就能理会得到她双眼里的意思,以往燕国公夫人独占也有十多年了。也应该换人了。
“…好大的胆子!”
“佟掌司,宫中如此混乱,难道是应该的?”荣内人突然开口,佟春花的刚直是有名的。荣小兰能分得清什么人能问什么人不能问。果然。佟春花没有叫人进房来给她十苔杖。
“宫中如此乱局,是不应该。”佟春花正色,说出来却也处有一番道理,依旧是堂堂之言,“但整顿宫务这自是中宫权柄!中宫空悬,太后代掌是不得已为之。太后年高,侍奉太上皇不能分心。妃嫔们就应该为太后分忧。若是宫务混乱了,也应该是代掌宫务的淑妃与昭仪办事不力!”
“名不正则言不顺——”
“放肆!你是责备官家不再立后吗?”
“…”荣内人平静无语,只是看着佟春花,佟掌司亦是一字一句:“若是宫务能办得好了,官家大悦。太后岂不会下旨择取贤妃为官家立后?正所谓无功不受禄,德不配位还要怨恨太后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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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俊唇红齿白瘦高个,是二十朗当岁的簪花禁军武官。没有傅映风的世家风采也没有夏逊游刃有余的气质,但同样自成一格。
他一眼看到郑二娘子眼中闪过了惊艳,大大方方笑语着拱手一句:“这位妹妹哪一府的,是不方便出寺要打发我去外面采办些香线香托?这可是但凭吩咐了——”
张嘴就姐姐妹妹的任大人你比傅家的庞武还会搭讪。愿意跑腿做小厮的差使这样自贬果然就是皇商家的公子不是?
“正经说话!”夏逊警告,换来任俊的嘻嘻笑:“哟,这就护上了。真要结亲是不是兄弟也不要了只
管亲家了。得,我还是先抢着做个媒人罢!”
“他心情不好就会这样。你当他犯病了就好。”夏逊直接向她说着,她愕然忍笑。任俊的脸扭曲了下。因为夏大人没有避开让他们私下谈生意的意思,抱着胸斜睨着只等仔细听。任俊那一脸跳脱的笑意不变,殷勤看着她,她只好道:“你们家在九江府的茶商生意,让我们家参两股怎么样?”
夏逊大怔的时候,任俊迅速反应过来眨眼口花花道:“是妹妹要的聘礼?”
“…”好想打死他怎么办?不过任家如此的处境她倒也佩服他眼下镇定,她叹着气道:“本来这事我们大公子找你们家比较好,但怕来不及就我来谈了。你们家要是不愿意。公主拨除了佟掌司接着就会让辛家去接手你们家在那边的茶场了。或者——”她遗憾着任家现在的处境艰难,好奇着,“或者你们打算让卢家参股?他们家花销大又最会趁人之危——”
他唇边笑意渐渐敛起来的时候,她竖起指头摇了摇,“卢家知道你们家现在处境不好,可不会出钱只
买两股而会直接白拿走至少六成的!”
“…我们任家不是非占着朝廷的茶场不放手。而是家里的祖训自来不和朝臣交结。我们是殿中省挂号的内廷内臣。”他淡着声音说罢,拍了夏逊一肩头转身就准备离开。这已经是给了他面子了。
“我们家和朝臣没关系。”她在他身后理所当然说着,“我如今受了差遣,代表殿中省和你谈。”
…你代表哪门子的殿中省?不说任俊卟哧一声乐了,夏逊斜她的眼神也有你好丢脸,你要再这样没分寸我们做亲家这事还要考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