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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许说分手(下)
张玉蛾似乎看出他的心事,突然一笑:“陛下从小性子孤僻,我多说两句,他就不出声了也不听我的。”
他眨巴着眼,觉得玉蛾遇上这样的主家孩子,恐怕想刻薄也刻薄不来。因为她遇上他郑大龙,他喜欢嚷嚷着吵起来,她才来了劲更刻薄呢。
“多亏了陛下。”她笑着,当年为了赚工钱有个存身之地,一定要让主家的孩子满意,所以陛下不爱说话,她这启蒙女师的性子竟然就慢慢改了。尤其进了宫,她忠心护着给太上皇做养子的赵慎。每日小心谨慎只怕说错一句,哪里能乱说话?早就改了多年。
这些旧事她也没必要一一和郑大龙说,只打量了他一眼,他如今锦衣绣服,冠簪修容,手里有精致折扇子,腰间荷包、诗筒、玉质五事斯文雅致。他哪一点像以前的郑大龙?岂不是为了上岸做生意,知道光靠嗓门和拳头不成。要赚钱要过日子就得有个体面模样?自己也过得舒心不是?
三十年过去,物是人非。
她只叫丫头,接过了丫头怀里抱着的赵慈。郑老爷也很喜欢赵慈,凑上来逗他说话。看着张夫人教他用字贴子认字。
满室四角里摆的大盆芍药花还没有谢,阳光透入重重花影落了一室,只有孩子的依牙说话。他端着花茶让孩子吃,孩子刚吃还好好的,转眼喷了一桌,惹得老人家都是笑了。
乳娘和丫头都有,上来收拾着,郑老爷和张夫人相视一笑。郑大龙觉得这才是正经过日子。毕竟是郑家三个孩子们都长大了,一个比一个有主意,他真是太寂寞了。
到得离开,他心里还想着汪孺人的事要和张夫人说说,这是他这几天苦思着哪里叫张夫人不满意时,想出来的原因之一。
张夫人一直没再问汪孺人,他却不敢不提,临别在船头又陪笑道:
“汪孺人要嫁给我的事,那是三年前了。她是看中了郑家的家产。我可和她什么干系都没有。我以前也
从没敢背着你有这样的事。你得相信我。”
他虽然嚷了分手,但那只是一时失言,绝不是背地里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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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若愚这几日直到放榜,都躲在了郑家。如今他已经名登榜眼,就是陛下相信他连夜回京城进宫自辩,相信他买下三个园子只是为了退回官产。如今一切如意,他踏着一地月色回到郑家,叫了小厮伏安和腾云收拾行李,小子们都欢喜知道公子要带他们回婴戏巷新宅子了。
郑家兄妹自然要月下摆宴,为他送别。
云破花影,池畔双禽并影,宴摆在了水轩里。郑家兄妹殷勤劝饮,祝他鹏程万里。他何尝不是意气风发?镶边青瓷大盏饮下三盏皇都春之后,郑大公子有事起身更衣,赵若愚亦是趁兴向郑二娘子解释着:“赵慈不是我的儿子。”
郑归音吃着果子零嘴,侧脸掩扇吐了核在桌上小碟里,心里只在笑,她毕竟没再提他是因为对弟妹夭折内疚,所以才不愿意成亲。也许也是为了不愿意成亲
,所以不承认赵慈是亲生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