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年,也未必不能做姨娘。这孩子,生得比她姐姐小了六七岁,打小过习惯好日子出落得小美人儿似的,也知道害臊不会直接闹出来,但小女儿执倔眼神里的意思是和当年大女儿哭闹着一样的:不是大郎她谁都不要!
她和丈夫也商量过,家里老爷公子日子过好了,这十多年也没有一个纳妾的,府里的老人儿都觉得没什么希望。但小闺女们糊里糊涂非爱着大郎,不到黄河不死心,谁有办法呢?老爷公子们也不是没有在外面有相好,只是没接进来罢了。怕外面的娘子不成样子,让二娘子学坏了。但是,进京城了也许就不一样了呢?
莫智媳妇半是劝不下小女儿,半也心动,各家里有这打算的小娘子不只小女儿!还在抢着呢。
谁叫大公子又能赚钱养一家子又长得俊,骂人时很凶但从不动手?还有,大公子十几岁出海去做生意,回来时不时还知道给妹妹和船上各家女人们带着花儿粉儿的十几箱子回来分了。连她自己看着大郎都爱!比莫智那老货强多了!什么会做官会写文章,倒还在
其次了。
如此一来,她少不了再多为大公子打算,院子大一些,能多进几个丫头,少不了自家女儿份。
有了这份私心,她在家痛骂了几句丈夫没用,便又厚了脸皮亲自来说。因她以往和逢紫有几分来往,事先还央了逢紫打探了几句。
郑二娘子心里明镜似的,没有松口,让嫣浓回去说了,没料到莫婆子还是又来求。毕竟是郑锦文的人,不好一再给没脸,更何况,那家的小女儿才十四岁,绝不可能成亲就纳妾,
郑锦文对生嫩小姑娘历来没兴致,她心里有数。那怕是明年成亲,少说也要三年之后。那时全看郑锦文和夏娘子的情份如何了。按她郑归音揣测,有张娘娘在,纳妾少说也要十年后,郑锦文自己不升到四品以上,家里必要敬着正妻的。便是夏娘子不能生呢,他都能守着老婆一个人等十年。
莫婆子接了逢紫眼色,看着二娘子在窗里的身影,便跟着逢紫上阶几步,施了礼,隔着纱窗陪笑道:“二姑娘,大公子如今官职没有了。咱们家倒不在乎。
但听说夏家的亲事这阵子也没提。小的想着,越是这时候越要稳住了。大公子亲事愈要体面才是。只拆了一堵墙,把两间院子合在一起。地方就大了,这工程最便宜。三郎再另寻一处院子,还有六七八院子是空的——”
“你说的有理。亲事是要更体面才好。西园子那边不是有一段还没有建好。也不远,就叫他们在西园直接拆墙开门,隔出四五亩地五六个景致亭台再建一围子花窗墙,给大公子做个独花园。他是长子,自然什么都最大最好。”
隔着窗,郑二娘子在屋里笑着,埋怨着她和三郎都没有独花园,可见得先娶老婆先成亲的人就是长子了。
逢紫能不知道这虚伪劲,不过是绝不肯动三郎的院子罢。
“是,二娘子。”她笑着扭脸,和一脸喜色的莫婆子低声说了几句。莫婆子本来不服方来商量,但听说建个独花园,单是园子里就少不了十几个照顾的丫头和婆子。心思一动又觉得十二分满意了。
见她退下了,郑二娘子便和嫣浓笑:“你表婶,历来是能说会道的。我们家大公子事事差派着莫管事办,倒八成是吃了你表婶拍的马屁。”
丫头们皆是笑。
“她这样说,倒叫我不好驳。”她觉得确实要安排好新房,照顾夏国舅府的体面,这也是郑锦文对夏娘子的情份。再者,夏娘子是大家娘子,总不可能为了防丫头爬床就宁可没人侍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