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着茶船上有一位深闺娘子的身影,不知道三郎是个什么打算?那船上一看就是良家子。吴六耳没好劝,只看着这队茶船应该是由县城方向驶出来,在此地停留一会儿就此离开富春驶向了临安城,三郎还踏在水滩边,在岸上一直看着。
那娘子似乎也在格窗的黄苇白纱双层窗帘子后面,坐着没动。
小子们都在挤眉弄眼儿的,老贼人们也笑嘻嘻,觉
得掷千金博美人一笑这才是英雄好汉,三郎当然没有错!
只有吴六耳就觉得,那秦娘子一看就是行踪诡秘,绝不是表面上说侯府庄头家女儿。而侯府家将头目吴用回了船,和几个老成家将一商量,转眼又觉得自己走了眼。
“吴头,他身边有几个老伴当,看着就是水贼的样子。不是善类!”
他吃了一惊。连忙细细问了,原来这回跟出来的有个老家将也是水师里出身,没得到什么品级但有一身武艺辗转投充到侯府里来的,是吴用自己的心腹,这人还道:“小的看,不是水贼而是海面上的贼。脸上的水癣有手巴掌那样大是铁绣红色的。在海里少说二十年往上。太湖里的水贼生水癣也没有这样厚。”
“竟然是如此?”他点头,回禀了文瑶娘子,“这富春县里乱,不可不防。”
“贼人出身?”
秦文瑶愕然反问,听了之后也久久不语。点点头罢了。便命婆子:“既是贼人,便不用把她那金锁片拓
下来去寻人了。我本来还想请舅舅保举他为官。毕竟是拿了首级,叫他缺了功劳。”
“是,娘子。”
婆子便把那金锁片取出来,放回到了娘子手边的几案上。
“退下吧。”
“是。”
待得这舱中无人,只有水流波响从窗外传入,她才把那枚镶绿宝石避水兽金锁片取在手中,这片子是人家的阿姐打制,除了背面除了那两句话和明州城的地址,还细心画了一副从明州港到邸店的地图。
“看着不像是贼人…”她沉吟着,脑海中闪过了他的笑眼,慢慢又想着他托了吴用转来的话:“用心做事,女庄头这活辛苦但也是一条出路如此这般的…”
她噗呲一声便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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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六耳如此这般把三郎遇上侯府那娘子的说清,郑归音和郑锦文相视一眼皆是沉默不语。
郑锦文摇了摇头,她亦是摇了摇头。吴六耳本来心
中一团团的疑惑,如今见得主家的长子和次女都是脸色难看。像是遇上大祸一样。他不禁就问:“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