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默然。难道是她误信谣言?傅九笑着:“他平常就是如此。”
丁良捧着两盏泛索果汁儿进来,她也被江风吹得极舒爽,惬意地在窗前坐好了捧盏,他瞧着她心情不错,示意让她屏退左右,丁良连忙请了嫣浓、冯虎去吃茶歇息。她点点头,他们自去外面玩。
一时间后舱无人,他斟酌了半晌还是提起了秦文瑶的亲事。
“…那亲事就算了。”她眨巴着眼,虚伪地推托着,“秦娘子又聪明又能干上,三郎哪里配得上?他脾
气不大好,我也怕吓到了千金娘子。三郎长得也不俊,土里土气的…”
秦侯府迟早要倒霉透了,她还特意进宫在张昭仪面前打探了几句。陛下很是不悦于秦侯爷。只不过不能不顾吴太国舅的脸面。便是张夫人也说,陛下是在等着下回再抓到一个把柄就让秦侯府倒霉。如此一来,郑家怎么敢和秦文瑶说亲。
“…”傅九听了这意思,瞅了她半晌。点点头往前舱走了。外面有客到了。她一看,赶紧唤住了他,拉着他的手,陪笑着说了实话:“秦侯爷要是下了狱,这亲事我不推托的!秦娘子我很喜欢的——”
傅九侧了头,微笑看她。她也正色道:“秦侯爷没消停,这亲事就不成。”
爹还在,女儿不好嫁。
“傅九,你想,他敢窝藏太湖巨寇、敢纵容庄头残害百姓,还敢把流放的纪娘子做了小妾——??傅九,他若是下狱了,秦娘子嫁进来的事,我去劝三郎。”郑抱虎留了信给她,说他看中了一家庄头的女儿,小户人家,美貌聪明什么都懂。郑抱虎还觉得若是人家也有意,应该会来找二姐。他知道分寸,只是暗示了人家娘子。他在信里写:
“阿姐,她要是不来找你,就是对我没意思。就算了。”
“…”弟弟这自信是哪里来的?怎么对女儿家的心思知道得如此清楚,三郎现在变了,他变得和郑锦文一样觉得天下的美人们都应该爱他?
她那天回了家,把这信上看下看,左看右看,看足了三天。最后,她坐到了郑锦文的书房里,望着春末的月儿和窗外的落花,她长叹一声伤春悲秋道:“几年不见。三郎的性子,我竟然一点也不明白。以前他都不太和女子说话的。如今怎么就觉得人家娘子心里喜欢他,一定要上门来找他的姐姐结识一番?”
她本来以为,三郎本心里是一个羞羞怯怯的斯文小公子。表面的粗鲁汉子完全是被他身边那些子老贼人逼着,是他从小装出来的。他们天天盯着,三郎动弹一下就被骂:这样不是男人,那样不像男人,不许这样不许那样!
害得她如今回忆起来,有时候都觉得,自己也天天被陪着教训,骨子里也许像个男人的?
“你居然不明白?以前三郎怕女人。”郑大公子大笑着,起身,接了丫头送进来的椰汁淡酒,亦觉得春夏之交,风清月朗,他毫不客气犀利地揭穿了真相,
“他以前烦死女人了。觉得天下的女人都和你的一样唠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