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敢和姐姐顶嘴了。他还怕亲儿子不耐烦会打他二姐,现在想想还是太多虑了。应该让三郎娶归音的。郑老爷后悔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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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锦文笑着把他去西湖边虎咆庄的事说了,说起三郎眼里,二姐是个唠叨的软蛋。所以三郎才看中秦文瑶这样冷淡的美人儿呢。
“三郎这眼光,我不答应——!”她怒着,绝不承认自己是唠叨软蛋,弟弟因为美人儿冷清绝情就看中了人家,因为人家一句冰凉的“搜他!”这两个字,就迷上秦文瑶,这算是什么事?“这样怎么能对三郎好?”她嚷着,又和郑锦文吵,“我哪里软蛋了!?管家事和办外事的时候,我如今多干练的!”
“三郎没见过。你们几年没见了。”
这一说,她倒伤心了起来,郑抱虎出了衙门,只打发了小鹿来送信,自己就走了。她也知道这是应该的。连忙让吴管事跟着去。三郎他毕竟担着差事,这样才能叫上官喜欢呢。但那天夜里,看着三郎明显长高了的背影,她又激动又怀疑着:
三郎是不是烦她,不想见她了?
“我也知道,我以前太多事了。对三郎不好。三郎
会打上官,都是我的错,我就应该让他自己历练。他知道上官都是这样,就不生气了。办差是为了自己的事业为了自己学本事又不是为了长官。现在他长进起来,一定在心里怪我。是我害了他。”
她伤心着,想着郑抱虎离开的背影,以前在泉州城,再如何他一定会来和她说说话儿,说他一切都好让她不用担心的。现在他长进了想明白她是个坏姐姐,就不想理她了。
郑锦文失笑,只能哄劝着她呢:“你打点衙门,他又不是不知道!?他自己没不答应,就是他自己的事!惯得他,他就是被你惯的——!”
“…”郑抱虎有她这样的糊涂姐妹和郑锦文这样的凶恶兄长,这真是倒霉透了。她一点也没有被他安慰到。突然一抬头,她反倒严肃地看着郑锦文:
“你以后不要随便骂三郎。三郎脾气就是学了你。”
“…爹骂得更厉害。”
“这是爹错了!爹的脾气更急,以前说打是亲骂是爱,一回家就去骂三郎。但他怎么就不敢那样对张干娘?”她耿耿于怀的,觉得不来京城就不明白这些道理,“张干娘不吃他那一套,他就自己改了脾气。
这是你说的!”
“…”
“还有,你想想爹和你都这样暴脾气,三郎怎么能不暴躁?张相公以往教大公子时,见天地骂,教好了?你自己都说这样不对——?”
郑大公子听到最后竟然哑然无言。他站在檀木书桌前不看她,一会儿收拾着白藤纸的公文,一会儿又提笔沾沾新墨,半晌后才自言自语地,哼哼着说起郑老爷经了一场祸事如今脾气也和缓了。否则张夫人哪里看得上他。
他自己呢,现在处处忙着,哪有功夫去骂三郎?
这是兄长在嘴硬,她明白,见得他也有反省之心,顿时欢喜笑个不停,惹得他横眼骂她傻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