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范家表妹不少,都是几个十一二岁的小娘子,最匹配的其实是贺双卿。郑二娘子顿时觉得自己命好
,这运气是天生的。傅九的表妹们太小,要等三年后下一回科举才可能说亲事。而贺双卿和傅九居然没有互相看中,再者,双卿毕竟不姓范不是范夫人的亲外甥女。
一时间,她转了无数个念头,肚子里欢欢喜喜,面上忧心仲仲一心一意地表示只要傅九有前途她什么都不在乎的,傅九瞧出她那假样,大笑道:“我今日回去就和母亲提,切不要掺合眼下这些乱事。”
他提了几句,隐晦说着秦侯府是和纪侍朗、赵韦娘一样暗中做榷场生意。
“富春县那边庄头们们办着。谁不知道?那县里有运河接近边境。方便在榷场上暗中买卖火器、粮食、铁器、马匹。给外番人。”
妈呀,活得真不耐烦了。她控制住果然是这样的震惊表情,沉重地说着:“单这一条,我爹知道就不会答应!”
郑老爷最恨这个。
因为她死活不松口,傅九板着脸:“我们的亲事重
要,还是你弟弟的亲事重要?”
“…”她挣扎着,虚弱地说了一句,“三郎性子不大好。万一,我说是万一。他也许会打老婆的,你再考虑一下,不要害了妹妹们…”
他气结,心里亦在骂,看你这这嘴,前几天嚷着三郎绝不打女人,嚷着他看不起三郎就是看不起她。今天就全变了。他气极捏她的脸,笑骂着:“我费了这许多工夫,结果你不想说亲。成,我就不说了——!从此再也不提——!”他恼了扭头就走,她又死活拉着他的手,自知反悔不太地道,她陪笑央求着哄他:“傅九。别走,瓦子里有什么趣儿?我们在这里说说话儿,呆会开席了你和我哥哥他们喝喝酒,听听曲,你好久没见唐菲菲了吧?”她使着眼色儿,表示唐菲菲也是美人儿,他不应该让美人伤心的。
他哭笑不得:“胡说!”
这时水分浪响,丁良回头看到运河河道里,一只郑家的画舫悬着花灯徐徐驶来。郑大公子含笑站在船头,正高声唤着:“傅九。你在这里等我们?方才在庑
房里叫你。你不来——”
郑大公子表示,才隔了几天就是好久没在一起游船吃花酒了!就不要害羞推辞独自离开又在这里等着,“靠边,请傅公子上来。我在这边摆了席。——傅九你放心!”
两船接近,她听得不少公子的声音都在郑锦文的船上,弹唱不绝于耳,原来雇来的美貌歌伎竟然也有七八位的模样。她斜眼看傅九,傅九也不由得一愕,连忙道:“我完全不知道他叫了歌伎!夏逊也在呢——”
外面船头,郑大公子还在笑,“我还和我二妹说了,借了你的船。有你在,她不会怀疑我——”郑锦文还得意洋洋,完全不顾船里的大舅子夏逊正看着,她大怒一把推开了窗,在黑暗中怒目相视。他还想不想成亲!?郑锦文眼神好,果然就看到了二妹的身影,惊得差点掉水里。
而运河另一面,被郑家请来的唐菲菲坐在小飞船头弹着琵琶,船动曲传一时引得来各家船上无数眼光。
郑锦文果断改了主意,打发了歌伎们结算了她们的脚钱和茶水钱。莺莺燕燕一时间四散坐小船翩翩飞回上了岸。他和公子们一起上了傅九的画舫,在前舱里坐下,有傅九是主人,他溜到后舱来对二妹献殷勤,陪笑道:“妹妹你现在回去?坐我的那船回去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