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微怔,叹了口气。
早知道必要连累郑锦文的亲事。否则她何必一定去参选。只没料到辛苦一场被除了名。
皇帝陛下真是可恶!
“回去吧,明天我进宫里去。见见娘娘。”郑二娘子坐船回家,寻思着帮郑锦文复职的事。丁良倒是意外:“二娘子不再等一会儿,瓦子里四处玩?我们公子还说散了席,和令兄一起去河上看灯。”
她沉重叹口气:“我现在是白身,傅九眼看着要做小侯爷。这门不当户不对的。我得上进些,不能这样风花雪月的。你和他说,我有正事,他听听曲会会美
人,闲时打发时间。等我正事完了,再来找他。”
“…”丁良哑然,这话怎么听怎么怪?郑娘子真是太怪了…
唐菲菲上得画舫,施礼后向诸位公子巧笑嫣然:“都说傅大人要复爵了?奴先来贺喜!”
她如今处境不妙,正要交游贵戚公子,便托了郑锦文出面攒出这一夜的佛灯看赏之席。她轻移莲步从小船登上画舫。抬头,看到傅九公子坐在席上不怎么高兴的脸色,旁边是郑大公子和任俊的笑脸、夏逊的忍笑、李贺、许文修乖等人觉得什么样都随意的脸。
傅九被郑二娘子踢着来听曲儿,会美人。他很生气。再一听唐菲菲在席上和公子们议论,长公主出手帮他复爵的秘事,他就更头痛,为什么这消息叫唐菲菲听说了?
席上众位公子一起大哗,都争问着怎么回事。他疲于应付只能暗中痛骂着郑归音。他都说了他不打算靠长公主复爵,又说了范家的亲事这几年根本不可能。但她心里还是在防备。
“能叫菲菲娘子听说这事,岂不是长公主在宫里已
经暗中禀告过太后了?”
任俊问着,他心中左右为难,他巴不得傅九做驸马,又怕傅九做了驸马和卢家联成一气,啃光了任家。许文修倒是看着他一笑,心道你们家两个当家主事的长辈老爷,全涉入了富春县的事,已经罢职待罪在家,任老太太进德寿宫求见太后,也没有得到牌子。不知道什么时候抄家的旨就来了。这小子居然还有心情来风花雪月。
傅九亦是是如此想,三轮巡酒之后,席上议论不绝,公子们谈笑风声,任俊还埋怨着夏逊不爱吃花酒,寡淡无味。他觉得郑二娘子就应该和任俊学学,泰山崩于眼前也要不动声色,这才是当差公子的样子!看看,郑锦文、许文修、尉迟这几个要钱不要脸的合起伙来压他的价,割任家的肉。他还能口角生风。约好了下一回订个河房一起请家里姐妹们都来看灯。
郑锦文那讨债的脸色,转眼就大好了。既然要请妹妹们来,当然要请夏逊的妹妹夏娘子一起玩耍。郑大公子还故作迟疑:“我家的妹妹不大爱逛…”
谁信?!
傅九心里骂,什么叫她有正事,没空风花雪月,什么叫让他去听曲会美人打发时间?他的正事更多,他不是还是见缝插针地抽功夫陪她逛了一会瓦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