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薄老女官恰好悄悄进来,禀告了大潘想禀告的事:“公主,清远侯府的秦娘子又向殿中省递牌子求见公主了。“
“不见。”
太和宫东便门外,清远侯府的马车停在了路边,秦娘子静静坐在了车里,他打发了管家去殿中省里听消息,等着清凤阁里公主召她进宫,否则殿中省不会发下进宫牌子。
“姑娘,恐怕今天又是白等了。”她身边的婆子心疼她,“要不,咱们去德寿宫求求太
后?让太后和长公主说说情?”
“没有用的。太舅国府说,长公主一心要让映风堂哥拿回爵位。恐怕还要去陛下面前说项。我只能来求长公主殿下。”秦娘子轻声说着,坐在国中,双眼微闭,“我们再等等——”
清风阁中,潘玉谨与秦娘子也小有交情,不为公主单是为了秦娘子也想劝一劝,“公主。她一直在宫门外等着,她求我来在长公主面前说情。”
嘉国长公主听着冷笑:“我也不是要为难她!但她爹清远侯实在是欺人太甚!要不是他胡作非为,从楚州那边运来了蕃树,燕国公夫人府上的几箱子茶不到一年也就吃尽了。偏偏有了树种,玉郎才敢种茶树自己天天烧茶吃,吃得疯疯癫癫还敢犯驾?”
因为有茶园茶树引种,所以潘玉郎才有蕃茶进献给长公主。
这也是秦二侯爷之罪了。
说到这里。公主长眉扬起已是又怒了,大潘连忙劝道,“殿下,依我看殿下还是召秦娘子一见问问罢,清远侯爷恐怕也不是故意,而是他自己也在吃——他们府里乱得很!”
“既是如此,他难道也配得上这爵位?”公主一拍几案,“来人!把她赶走!叫她不用等了——!本宫绝不会见!”
薄老女官只能退下去,大潘也焦灼不知如何劝,公主反凝视着大潘:“昨天——傅九和你说了什么?你如此害怕?不提太上皇。便在官家眼中本宫难道还不及一个小小清远侯?那府里的主人现在可不是当初从龙护驾领军北伐的清远侯了!”
“…”她想说却无从说起,她总不能说傅九当着她的面请大皇子吃了一盏不妥当的番茶,叫她吓得几乎以为他要谋反?她想了想只道:“臣妾今晚想出宫。去见见大皇子。”
公主微怔,点头道:“去吧。你也应该去见一见。”她知道潘玉谨和大皇子是不一样的。
想到大皇子,长公主也叹了口气,沉吟着看着紫宸殿那边的飞檐,“大朝会结束了?东宫已经立了?”
宫城内外,人人都在盯着陛下立东宫。
“果然立了二皇子?”
郑归音一听,也叹气了。她在灵隐寺丹晖院里吃足了三十七味小吃,傅九都快以为她因为佟春花出题要自暴自弃的时候,她终于等到了掌灯时分,等到宫里的消息。大皇子传话他也要来灵隐寺看佛灯,其实也就是东宫不是他,他要出来散心。
这其实是意料之中。
傅九微微笑着,没说什么。但看着还是很不高兴的样子。郑归音寻思着,她这会子决定暂时不打听大潘内人和傅映风私下相见鬼鬼祟祟的事,赶紧丢给他一个眼色:“我要去半春园。傅九你去不去?”
他一听就明白,选女试在半春园里办,她要去探探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