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家的船徐徐停在了河岸门前,她一抬眼,灯下立在门口笑着的翩翩佳公子不就是傅映风?
她正出了舱,和他适时相会。
“怎么了?丁良说你不高兴?因为侬夫人的事——?”傅九悄声问她一句,她一听侬夫人这三字没忍住笑,白了他一眼,见着他在城外忙几天一张脸就黑瘦了不少。她心疼之余到底没有当场吵架。也没问公主的事。
“这是要走?”她看了看他的船又看了看宫船上站着的宦官,知道他不是正好来接她而是要离开。看着他悄声假笑道:“你去宫里吧。是官家传?”
“是。”他无奈。没料到刚一到宫里就差了人来传。还是李贺把人家领来的
“你快去吧。那可别耽误了。”
他一听就知道她心里有事:“听到什么了?又在胡乱生我的气?”
“回来再说。”她终于给了这一句话,郑大公子在船头上站着手摇着扇子,笑道:“不妨事,你去吧。我和她再坐船逛逛。”
谁说不妨事,她凶凶地瞪了兄长一眼,郑锦文被她瞪得闭嘴。傅九愕然后暗觉不妙:“公主的事,丁良和你说了?”这小子不会是办砸了吧。
“说了。”她很干脆。
那你还在生什么气。他摸不着头脑,但那面宫船上不能再叫等着,他只能笑道:“我去去就回。想来宫里也没有什么事,陛下应该就问问斋宫进度罢了。”
“快去快回。”她含笑。他瞧出她假惺惺实则还在生气,但实在也没时间问。便匆匆向宫里去了。只吩咐了丁良一句:“留着郑娘子,我回来之前请她们兄妹坐着玩。各府娘子们来了,让小蝉请夏娘子过来陪着郑娘子说话。”
这几天河上看灯是各府里公子轮流作主,今日晚上看灯他作东借了任、李两家的河房。请来的任、李、尉迟等各府娘子们。她们都是和兄弟一起出府来玩耍。她来得早,便不进河房在自家船里坐着,对着郑锦文就是一张冷脸。
“我说你冲我发脾气干什么?”郑大公子摇着扇子,吃了一路的白眼他觉得很不高兴。
“你还问?你和他们一伙子人天天在运河边吃酒看灯,明明看到了秦侯府的刑碧叶,你不告诉我?!”
“没这回事。我听说是有秦侯府的船来。但来的那是他叔叔。不是什么妾室。是为了公主逼着秦侯府让爵的事来和傅九商量。那时侯府里就知道赵若愚得了一个家奴刘三。”
“哪来的叔叔,秦侯爷在府里根本不敢出府,还有那个叫刘三的什么家奴。”她渐渐红了眼圈儿,泫然欲泣地伤心了,“你和傅九一起骗我!”
“少装!”他瞪她一眼,“我不是傅九,你骗了不了我。”
“……”她顿时瞪了眼,“你这几天在哪里呢?为什么去爹那里?”
“我还不是为了你?真是不识好人心!”他回来时把刘三带回来了,这时就叫她自己亲问,“喏,这小子看到的。你问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