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算,全府一年下来管事都没她富。但逢紫和嫣浓是她的大丫头,尤其逢紫是专管二娘子的书信来往又是以后的陪嫁丫头,单因为她是郑锦文送给她的,郑二娘子就给她另开个项目叫写字笔头费,再拿一笔补贴。
说起逢紫的月钱只比冯妈妈差一等,居然被吕妈妈盖过二百倍了?
难怪姑娘要进宫,月俸多!难怪姑娘看中了傅九公子。家里太有钱!嫣浓头一个浮想联翩想。
“范夫人……真有钱……”她也惊呆了,却还是忙着呼哧呼哧地埋头吃着吕妈妈的粟子冰第三碗。她表面吃得高高兴兴,心中暗暗苦恼:以后万一和傅九说亲,她没办法拿钱砸晕范夫人了?
范夫人可是想让娘家范宰相府的侄女儿做正经儿媳妇的。
“……姑娘又糊涂了!范夫人是不缺钱花,但这样的手笔哪来的?”
“喔?”傅九私下孝敬的?这时,她就突然地想:傅九去宣州城去榷场也好。至少他不在京城,他娘就只要担心着他在宣州城出事,会不会去江北大营玩命,范夫人压根没心思想亲事了。
“唉——”但她自己却不放心。
“他娶公主也好。做驸马一定很平安的。还是不要和碧池寺,和东宫妃有什么牵连,会被东宫杀了的。”她觉得要多吃几碗,才能不担心不后悔。
“碧池寺是东宫妃的家庙?打听真了?”
“真的呢,姑娘。但如今已经捐出去了。只算是寺里的大护法。东宫妃娘家如今又好道了。在西湖边还买了座道观做家观呢。”
“这我知道了。她买了我的道观。”
“……”不单是嫣浓,逢紫吃了一大惊。
“姑娘你有道观?”
“我捐的。”她诧异看着丫头们,“我是京城里做善事的大施主,连宫里女官们的寄灵寺我都捐钱的。你们不是早知道?”
姑娘你一看就不是做善事的人啊!逢紫心里想着,倒是嫣浓想明白:“姑娘,道观里养的是船头?”
“对。”她夸奖着,“到底就是吃海上饭的。”
逢紫默默地想,她完全没听懂。
“你过来,把墙上避邪的司南和罗盘拿来。”郑娘子闲着没事,笑着指点逢紫,她指着铜铸的罗盘,“这是道士们看风水捉鬼的法器。但在我们出海时,船头看方向看星星也是用这个罗盘。海港上最熟悉海路的都是道士。我们做私商的捐佛寺也罢了,若是捐道观就是为了养着船头法师。”
但凡一条海船没有道士,是不能出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