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才是三郎你立功的时候!”吴六耳都快哭了。好好地一个剿贼大功快要到手,可不能黄了。否则家里的老爷和娘子们能吃了他。
本来按原来全家一起商量的,大公子去官家面前献计,三郎把这些没口粮的水贼打败招安带到海港上做船工,二娘子参选进宫帮着那些私商继续和殿中省对着干抢生意。余下郑老爷娶了张夫人让官家放心,让官家知道郑家那才是忠心耿耿。
就像是平宁侯府当年对太上皇一样忠心耿耿。
眼看着郑家越来越兴旺。
怎么就为了娶什么亲的事眼看着要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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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归音觉得这门亲事其实挺般配,但实在不敢让长公主再拿着她另一个把柄。张娘娘必要看不起她不长脑是个拖累根本不像是郑锦文的妹妹。
长公主是谁?太上皇唯一的子嗣。太后都要让一步的。
“再得罪就得罪不起了?”她苦恼着,“公主有皇帝爹和皇帝哥哥半点也不怕输。我可是输不起的。”
她正嘀咕的时候,傅九的声音传来:“归音。”
她吓得差点摔一跤:“……你回来了?”太快了。不会被他发现了?傅九早在院子外面等着,看到她吓得脸上变色地出来,还没想到是她背后弄鬼,他上前轻声道:“不妨事。我去和公主说。”
“——!”她大吃一惊,连忙劝说,“傅九,不能这样。虽然说你又好看又能干。公主一定会对你言听计从。但我们不能做这样的事。”
“……你说什么呢?”他莫明看她,跟过来的范小学士已经滚到了丁良身上捶打着丁良的背,笑得站不起来了。她不想得罪傅映风的堂妹才摆出让傅九讨好公主这样让人无言以对的法子。
“……我是说,我去劝公主不要太逼秦侯府。”
傅九瞅着她,一字一语地说着,她看着范文存那模样一定要告密,眼下她说漏嘴,傅九相信谁这就难说了。趁着那小子还在笑得打滚,她连忙柔声细语问傅九:“大潘内人今天到范相公府上来了?小学士和我提起的。”
“是来了。但他说的都是胡扯。你不用信他。”傅九果然更烦表哥小学士,她深表赞同,他细细和她解释清楚,今日大早出门的时候,休假在家的大潘来相府拜见范家夫人们,私下为公主传了话给他。
他已经把话传回去了,正是在劝说公主:“还请公主缓一缓。公主又何必把秦侯府逼到太后那一边?秦娘子没答应跟着平宁侯府、吴太国舅府一起去办两个船厂,就是选择了官家。既然如此秦侯府和公主并无相争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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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样一句话,正是张娘娘和长公主在宫道上笑语说起。
“公主何必太逼秦侯府?秦娘子既然未尝随吴太国舅府而动,如今那府上和公主并无相争的地方。”
张娘娘踏进了御花园,轻摇羽扇含笑看着长公主,她踏上的石桥横过了蓝绿色的水面。桥边压低的累累霜叶又在蓝绿间染上一片金黄,落在郑锦文的眼中,张昭仪那银纱罗裙,镶水晶白罗发冠的身影当真是仙子临凡,这桥上的七色秋影就是她带来的九天云霞缥缈。
一如他第一眼,在西湖烟霞间遇上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