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都头?丁良?”淑妃微怔,“九弟叫他带什么给你?”
“回娘娘,是丁诚。”
“泉州回来的那人?他说什么?”淑妃精神一振。
“那位丁都头说,殿中省里亏空的事,九公子为娘娘想着。一来,公子有意叫他从禁军调去殿中省里做帐房,说不定有机会争争内库官。”
淑妃一怔,细琢磨后竟然就把心定下来了,含泪笑着:“不用说了。我知道九弟事事顾着我。一来是丁诚,他是泉州回来的,只在能进殿中省里。说起钱财帐目任谁都得听他几句。老弟怕是早就为了我怀胎丢了宫务的事打算了。”
说到这里,她禁不住落泪,“还有文存,如今也在争这个差事。也是怕我这十年管着宫务,在殿中省的帐目叫人挑出毛病来。”
唐宫正连忙劝着,毛内人迟疑还是说了一句:“丁都头说,就算是他和范公子都没争到。无论如何还有郑娘子。绝不至于让别人得了这个位置。”
“郑娘子?这人还不就是张昭仪的狗?”唐宫正急了,“你糊涂了!她岂会为娘娘说话?她就是要陷害娘娘,让张娘娘把着宫务!”
毛内人不敢出声,淑妃霍然抬头,厉声开口:““妈妈糊涂了!不仅是宫里亏了!本宫的私库也亏了,张昭仪的殿库也亏了!六部衙门里有一半公廨钱都亏了!本宫主持宫务十年,处处尽心竭力不敢徇私!北池洋边的铺子地产如今空置无用全都亏空,是本宫才具不足却不是本宫德行有亏。本宫又有何惧——!?毕竟是赚过七八年!你看张昭仪那样的暴炭性子,有没有把郑二召进宫里来骂一顿?说如今仅她名下的那些铺子没亏?”
“娘娘,赵慧儿和九公子的亲事全是郑娘子一手搬弄的。这岂不就是郑家想让娘娘你与公主失和……”
“再如何是九弟若是要做驸马,郑家能拦着?赵慧儿能拦着?这就是离间计!”
淑妃不耐烦,额头上的汗又滴落,唐宫正不敢再说,淑妃反手握此了她的手,
“郑二娘子的进宫牌子又正好被收走!你再去宫外听听,必定是说本宫处置的!”
“老奴累了娘娘,娘娘是保着老奴呢。”老宫正哭着,“官家这回来,是恼着娘娘。妈奴方才骂老奴,老奴才知道官家召那姓郑的是为了说京城外盐贩谋反的大事。老奴糊涂!”
“九弟这是又拉了本宫一回了。”
淑妃何等的庆幸,今日唐宫正去九公子的衙门,他的都头叫齐安的知会了唐宫正一声。
“大人问娘娘,宫牌子的事知道不知道。”
这老女官听着不安,才回来如实向淑妃说起了。
“娘娘,九公子的亲事……”
“罢了。祭祖完了我亲自和九弟商量。问问他到底什么心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