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来了一个下马威,自然就不一样了。这是被吓的。”他悄悄叽咕,她倒被他吓了一跳冲着他抿唇直笑。他自问说的是老实话,亦是叹着:“理国公府失势,这事比上回东宫驾临更要紧。”看了看她,他用更低的声音说笑着,
“陛下正当盛年不需要太子理事,东宫又才刚册封,名份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但真正的份量怎么比得上理国公在朝中多年?”
“傅九——理国公府真的就失势了?太上皇那里不求情?”她左右看看,这时就不伤春悲秋觉得人家都不理她,反以为人都走光了更好,她踮脚悄悄在他耳边问,他肯定地点了点头:“通敌不是别的小事。”
她顿时就大喜。
“对你们家是大好事。”他微微笑。
“哪里,哪里——”她强忍喜意,不肯一惊一乍把涌到嘴边的话太快问出来,比如理国公府失势牵连的人就不少。郑锦文会不会就要升官了。她偏要谦逊,“如我们家这样不是宗亲的,那就更要去迎接大皇子了。这才是为臣下的道理?”、
她振作精神,决定去正殿接接大皇子妃,他随她高兴。她嘻嘻笑着来到了厅廊下,从厅窗遥看厅内,早没看到张夫人和汪孺人母女。就连她的两个丫头嫣浓和逢紫都不见了踪影,她吃惊摇头:“怎么她们也走了?”
她还在呢!
“嫣浓喜欢看热闹倒也罢了,逢紫怎么也没个打算?她们去难道有用?大皇子妃在殿上,夫人们都在,不是国公伯公府的宗妇都见不到王驾。各府的下人恐怕连殿外的石灯石佛都越不过去。”她埋怨着被丫头丢了。
“总比你们家一个都不去强多了。万一出事总能有个说头。”他居然替丫头们说话,让她狐疑。“我们一起说说话不好?”
她一听只能点头不是?他笑着牵着她一步一步走着,还是觉得她手心冰凉,不放心地问:“吃宴的时候用了些什么?”
“没吃多少,你们家淑妃差了唐妈妈来。我总要陪着说话。你说是不是?”她说话轻快带笑,他自然要谢她:“这是为了我了。可要多谢你有心。”
她果然欢喜,和他相视而笑的时候,她的手心里终于有了些暖意。秋叶下厅檐倒卷,檐上刷着红绿漆,石阶点点是沾雨的黄桂。倒是他的心腹丁诚远远立在了院门外叫她一眼就认出来。
他身边少不了带几个人。
他丢了个眼色给她:“丁诚那边,我还没提他和逢紫的亲事。你再想想?”
“……咦?我说过这样的事吗?”她一脸我不记得的的表情,“我离不开逢紫,哪里会和她说亲事?私下里说的?我不记得,绝没有这回事。”
饶是他故意提起这事是哄她分心,也忍不住要笑着骂她:“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