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
她也是佩服卢四夫人抓着这样的理由把汪孺人赶走,连忙也说着:“你不知道,她还侍奉过东宫。不是现在的东宫——”她添油加醋,唯恐他不是女人听不明白这其中的宫闱秘事,扯了扯他,他笑着随她在冷僻的朵殿廊后走远了几步,听她附耳细语:“就是大皇子的亲哥哥,前东宫。东宫很喜欢汪孺人…”她其实还想暗示着汪孺人侍过寝了。但又担心以前吹嘘太过胡说话会被他怀疑成一进京城就学坏,成了第二个燕国公夫人。
“…”他岂还需她明说一听就知道,饶是如此半晌才回过神,“…当时东宫确实有一个喜欢的新女官。我以为是温家的…”
“什么!?”她没听清,他也不想提起温姨娘的旧事,笑着,“你不是教训好汪孺人了?”
“她奸猾着呢。”她哼着,汪孺人一面在推恩的事
情上服了输,一面又挑唆赵从俊找她的麻烦,她向傅九诉苦,“还有汪云奴——现在不就是去见赵若愚了?到最后还是如了汪孺人的意,还是为了推恩的事来烦我——!”
她对这两人背着她私会,甚是不满。
“咱们去搅散了他们?”傅九很是知情识趣,笑着问她,“小事一桩。”
她大喜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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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子,我母亲请赵老爷去走门路谋这个差事。郑家——郑娘子必要恼的。”
“…你不用担心。”他看着她,何尝不明白这事连着上回赵从俊搅出一个郑四娘子的流言,郑归音会把这前后帐加在一起算。他叹气,再看汪云奴,见她脸色苍白,心里微动柔声道:“不用担心我的事——”
他再如何也不能怪她,她只是夹在汪孺人与郑归音之间被算计。
“你的推恩诰命——”他顿了顿没有明说,心里却
觉得应该和郑家兄妹说一说,“我不在京城的时候,你记得帮着马夫人打理外面的铺子,你自己的铺面若是有什么事,若诚兄夫妻帮你。远比我要管用。”
“…是,奴明白。”她听得此言,知道他离开京城已经是定局,心中更是埋怨汪孺人和赵从俊惹出这一摊子的事来,她含泪点头,“马姐姐不会做生意,公子是看我和她好才把府里的铺面帐目全托给了她。她为人忠厚怕亏了公子的钱,总是时时要我帮衬着,这就是公子为我着想了。”
只要赵若诚夫妻和她有旧情又少不了她,她就在京城里有个后路。她苦笑又抬头:“公子,何必再向郑娘子提我的推恩?公子的前程为重。我听说…听说张娘娘如今在查卖爵的事…”
郑归音怎么会去撞这个霉头?
“…我有分寸。这事我会办妥。只是知会郑家罢了。”
她惊喜不已,他却突然笑了:“郑娘子心里总是待你好的。她也知道赵秉义的事连累了你。”想着眼前的云奴因为失去了义父做靠山,沦落至此,他摇头阻
止了她再说,“若是赵秉义还在世,你本来就应该有个推恩身份,也算是我和郑娘子应该补偿你的。”
“公子…”她听得最后那一句,心又凉了。他对她明明有情,却还是拒她于千里之外,含泪低头,“每次皆是奴拖累公子。”
他欲言又止,与她之间千言万言只化成一声叹息:“慈儿这孩子我会从郑老爷手上接回来的。你放心。”
“公子!他——他真不是许公子的孩子,慈儿真的是平城郡王的庶子之子,是我娘接过来自保的。”她惊慌辩解,他摇头凝视着她:“我听说了。那天你临产时原来孩子是个死胎?我请去大夫的时候你们就换了?我也是最近才想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