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娘子一惊不由赞叹,拍掌笑道:“夫人说得没错。郑家放债记票这是老手了。但能在京城里来一手不是燕国公夫人可不行!不是她那样自己有赌场的还真不能教给他们家。她那赌场里的常客非富即贵,最贪新鲜喜欢这些或是一本万利或是一把输光耍乐子的事。恐怕郑锦文第一个就找上这些人。”
“韦盘娘自己就喜欢这样暴利的生意。那桩桩件件不是扶出一个太后就是扶出一个皇后。所以她才伸手到明州泉州去,和平城郡王联手。这种事,闹大了就是一条条人命了。”论起理财经济,范夫人当然是稳当第一。于是郑家还没有第一个找上门来。
待得请了吕妈妈来,吕妈妈随身倒带了一张海涛券取出来,给范夫人过目,又计较道:“张夫人来和我提的。我看她那意思是透过我劝说夫人。我一琢磨,过几天不是修国夫人的寿辰?接着就是秋祭。各府女眷都在没有不议论这事的。”
既如此,范夫人就按下不提。
晚间除了教儿女识字,就是召了桂妈妈问大儿子的起居。到得小儿女睡下来,大儿子也差不多从城外办差回来,向她请安:
“母亲。儿子退下了。”
“快去睡吧。”她只叮嘱了一句,“寿安伯那边素来待你如子侄,赵一明没来找你你也不能当成不知道。好歹帮一帮和郑家提提这事。”
傅九难得听母亲主动提起郑家,又不是劝他和郑娘子一刀两断,他笑道:“母亲放心。儿子料着一明那小子沉不住气,今天已经去过寿安伯府了。”
儿子记得旧情,范夫人很是欣慰,傅九觑着母亲心情好,又打探陪笑:“母亲,桂妈妈奶了儿子一场。儿子按理就得管照好丁诚和丁良。儿子都给他们看好了亲事。就是丁良和小蝉他们这一对还要母亲周全呢。”
“……柳家好好的孩子,叫你看得什么都不是。真是辜负了她。”范夫人无奈,点了点头。
傅九和郑锦文一样察觉到了范夫人口风有所松动,大喜告退。范夫人在自己院子里,直等到柳空蝉来报:“夫人。大公子那边院子的灯灭了。已是安睡了。”
她点了头:“这几天你在这边跟着尤妈妈学管家。跟着她去睡吧。”
柳空蝉明白这是不叫她去公子院子的意思,心中一惊,但尤婆子早得了吩咐,熄灯睡下后,悄悄说了:“夫人想收你做干女儿。以淑妃娘家府里干女儿的名头嫁出去,好不体面?”
“……妈妈这是说真的?”她半晌不语,微带悲凉终于就明白,那怕她坚持了这些日子,傅九公子果然是没看中她为妾。
“你爹是什么人?是公子的老家人。夫人绝不会逛你进府一场。这事我老婆子今日到你家和爹娘提了。他们都是喜不自禁让你安心呢。亲事自然有夫人做主。嫁个正头夫妻不好?”